甘松积极地参加监区组织的活动,在大家自由活动的时候,也和聊得来的人聊聊天,当然也有不少是从看守所一起转过来的,之前有点熟,当然也有老乡。但在监狱里是不能够攀老乡的,搞不好会被扣一个帽子,在遵守纪律这方面,甘松尽量去遵守,不越红线。
和甘松在同一个监狱的有一个老乡,他是一名司机,叫吴海,比甘松年长,与甘松的父亲年纪差不多,因为撞到了人,肇事逃逸,最终被判了6年。甘松时常的和他聊一聊,聊聊相互之间的案情,聊聊彼此的家庭,也聊聊未来的出路。因为比甘松年长,社会经验和阅历更丰富一些,他的话语在某种程度上也对甘松起到了开导的作用。是呀,谁的人生都不容易,在艰难的时候只能依靠自己,思想的疙瘩需要自己解开,自己的路只能靠自己去走。
甘松正在和吴海聊天,其他有几个人在打篮球,突然一只篮球从甘松身边滚过,滚到了他旁边的草丛中。在草丛中,因为阻力,篮球滚动得越来越慢。一个服刑人员跑进草丛中去捡篮球,他胖胖的身子、粗壮的脚步,把草丛都要踩扁了,甘松突然想起了他上学时学到的一篇文章,叫《种子的力量》。
有人问: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?众说纷纭,有的说大象,有的说狮子,有人开玩笑似的说,是金刚。金刚有多少力气,大家全不知道。结果,这一切答案完全不对,世界上力气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。
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、坚固。生理学家和解剖学家用尽了一切的方法,要把它完整地分开来,都没有成功。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种方法,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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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要剖析的头盖骨里,给予温度和湿度,使种子发芽。一发芽,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,将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,完整地分开了。植物种子力量如此之大。
我们是否见过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长吗?它向往阳光,为着生之意志,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,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窄,它总要曲曲折折、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。它的根往土里钻,它的芽往上面挺,这是一种不可抗的力,阻止它的石块终于被它掀翻。一粒种子的力量如此之大,没有一个人将小草叫做大力士,但是它的力量之大,确实让人惊叹。这种力量是一般人看不见的生命力。只要生命存在,这种力量就要显现,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足以阻挡它,因为这是一种“长期抗战”的力,有弹性、有韧性,能屈能伸的力,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力。
如果不落在肥土中而落在瓦砾中,有生命的种子决不会悲观,叹气,它相信有了阻力才有磨炼。生命开始的一瞬间就带着斗志而来的草才是坚韧的草,也只有这种草,才可以对那些玻璃棚中养育的盆花嗤笑。
甘松突然有了灵感,晚上活动结束之后,回到监舍立刻找到纸和笔,写下了一篇文章《生命的风景》
小时候,我家有个很大的院子。父亲在院子的一角开辟了一块儿空地,种了些菊花、月季、石榴、无花果等等。虽然花儿的品种不多,可它们的多姿多彩依然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乐趣。
高考的失利使我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,我陪伴父亲在田间劳作,舒缓沉闷而又压抑的心情。酷暑加上干旱使得很多农作物濒临枯萎,我也有将近一个月无暇打理花园。再去看时,花儿都竞相枯萎了,片片枯叶从枝头落下,一幅秋木萧疏、落叶缤纷的颓废景象,恰如我那时的心情。尽管我尽力浇水施肥,希望它们能够枯木逢春,重新绽放美丽,可它们还是无可挽回地走向凋零,让我怅然若失无限伤感。
然而,不经意间,在孤寂的墙角,在破败的瓦砾堆中竟钻出棵棵嫩绿的小草。它们冲破层层阻碍,在枯叶中露出尖尖的脑袋,迎风舒展,观望着新奇的世界。他们生命的顽强或许源于本能,或许源于对生命的热爱、或许源于对成长的渴望。他们让我感动并慨叹,它们使我想起了那首童年的歌谣,没有花香没有树高,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,从不寂寞从不烦恼,你看我的伙伴遍地天涯海角。我像悟出什么似的,那一刻,我踏上了复读之路,对未来又有了清晰的目标。
闲暇之余,偶尔的窗外一瞥都会让我有融融的感动,那些小草用他们的顽强和坚韧展现着生命的绿色。遭遇挫折也会使我们步入人生低谷,然而只要我们不断地调整自己,我们也能像小草一样,冲破人生的阻碍,展现生命的光辉,绽放生命的另一道风景。
甘松在熄灯之前匆匆地收好纸和笔,爬到床上,这一夜,他又失眠了。想了很多,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回放,他哭了,悄悄地哭了。那一刻,他决定不再伤感,不再情绪低落,为了等他的家人,为了关心等待自己的人,他需要振作,像个勇士一样去奋斗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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