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清之指挥下人把礼物抬到门前,客客气气的说:“二爷好。”
迟二爷不答,只是哼了一声。
迟榕这才明白过来,她二叔这是要给吴清之下马威看。
迟榕心想,这有什么用,吴清之根本不吃这一套,就吴清之那副蔫儿坏的德行,敌动他不动,敌累得动不了了他才动。
这些本事,迟榕已经在吴清之开会时见识过了。
果然,吴清之不恼,不卑不亢的挥了一把手,下人便抬着礼物进了迟家大门。
吴清之神色淡淡,转向迟二爷道:“二爷请。”
说着便先迈进了门槛,全无惧色,更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。
迟二爷心中气结,只觉得这姓吴的小子在挑衅他,便拽住迟榕低声骂道:“你看你嫁了个什么东西!大晌午的垮着一张马脸,晦气死了!老子看他这个大长脸就知道他是个败类!”
迟榕听了更气:“什么叫我嫁了个什么东西!这怪得了我吗!”
说罢,迟榕一溜烟的跑进院里,只留迟二爷在她身后骂道:“他奶奶的,老子还担心你受委屈,现在倒是我的不是了!老子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,他奶奶个腿的!”
迟二爷对吴清之本就没什么好感,今日一见更是印象极坏。单单说起长相,迟二爷就觉得吴清之特别不讨他的喜。
迟二爷嫌弃吴清之肤白,又嫌弃吴清之脸长,他肯定这小子是故意垮着脸摆脸色。
一番打量下来,迟二爷认为吴清之的鼻子倒还说得过去,的确十分高挺——但搭上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和薄唇,迟二爷只觉得吴清之生出一副狐狸相来——虽然模样非常标志,也称得上是英俊斯文,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。
迟二爷心里琢磨着,还能不能再看出点儿吴清之的不好来,这厢进了正厅,却见迟榕拉着吴清之杵在房梁下看燕子:“你看你看,就是这窝小燕子,给蒋孟光那黄豆子弹吓得都不敢叫了,以前我一放学回家他们就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,你看他们都蔫蔫巴巴的了。”
迟二爷简直要被迟榕气死了,他现在对吴清之恨得牙痒痒,这丫头却已投了敌,看来是忘记逼嫁一事了。
迟二爷咳了两声,沉声道:“阿榕,怎么能对吴少爷这样拉拉扯扯的,给人家添烦,像什么话!”
迟榕惊觉不妥,正要跳开,却被吴清之拉回身侧。
吴清之紧紧握着她的手,面上却笑得很轻很柔,他转向迟二爷,道:“二爷生分了,莫怪迟榕,我二人的确亲近。”
吴清之往前了一步,这便形成了迟榕似是躲在他身后的样子。
吴清之这话说得掷地有声,他又笑意盎然,实在是一副挑不出毛病的好丈夫的做派。
这下迟二爷也没招了,明面上吴清之的确是该如此的。
迟二爷掌心嘎啦嘎啦的盘着两个核桃,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太师椅里,横了一眼迟榕,没好气道:“愣着干嘛,回家来了也不给你二叔倒杯茶!”
听罢,迟榕立刻嬉皮笑脸的从吴清之身后窜了出来,十分狗腿的奉起茶来,嘴里还道:“二叔,中午我想吃丸子汤,一会儿还想吃点心!”
迟榕小蜜蜂似的,迟二爷被她吵的不耐烦了,便打发她去后厨找陈姨妈说话去。
迟榕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吴清之,迟二爷便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只管去你的,我要和吴少爷聊点家常话,不为难他!”
说罢,他嘴里还低声嘟囔:“都他娘的说女大不中留,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,白眼狼!”
吴清之坐在一旁,手里扶着茶杯,热茶氤氲中,他笑对迟榕道:“无碍,你去玩罢。”
迟榕的确很怕自家二叔刁难吴清之,吴清之对她很好,于情于理,迟榕都有些偏向他。
迟榕不情愿离开,以吴清之的性子,不声不响的只管听讲,难得开个口,还是一副漠漠的样子,肯定会惹恼她二叔。可二叔已然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的使眼色了,她只能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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