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那我等一齐返回凉棚,去见王员外。”
“好。”
“对了,这陈三尸首,现在死因已然验完,可先令人抬回去,待某有需之时,再去探查。”
“是。”
吴管安排一众手下家丁,让他们将那陈三尸首,小心地抬往崔家头里的祠堂殓房之中。安排完这一切后,他才与李夔等人一道返回。
而李夔自己,则是用手小心地托着这张蔫软濡湿的字条,小心地一路走回凉棚中。
回到凉棚处后,吴管家立即附在王员外耳边,向他切切地低语了一番。
听了吴管家的话,王员外原本舒缓的脸色,瞬间绷紧起来。
“你,你说的,可是真的?”
吴管家瘪着茄子脸,向他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王员外快步上前,拿起已在李夔手上风干的纸条,细细地看过一遍后,顿是脸色铁青。
“王员外,怎么了?”
王员外的脸上,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尴尬,他对县尉段知言低声道:“段公,此事关系重大,请让闲杂人等退避,某来单独对你们说。”
段知言哦了一声,便让其他人等暂时离开。
最终这凉棚之中,只留下他本人,以及不良帅方炼与武侯铺铺长李夔。
王员外见这凉棚中仅剩他们三人,才一声长叹,悠悠开口:“各位,实不相瞒,这张纸条上的字迹,却与贱内颇像,这实在是……”
听到王员外这句话,三人一时都呆住了。
不是吧?
这纸条所写之字,竟然是王员外的妻子郑婘的笔迹?
“这么说,是郑婘串通了陈三,让他来杀掉小妾春莺么?”
段知言的这句沉声逼问,让王员外的脸色,顿是愈发尴尬。
“这个,某,某实在是不知要怎么说……”
“你径说无妨。”
王员外一声长叹,脸上神情更加复杂,低低言道:“唉,别人皆以为,某娶了五姓之女,乃是无比风光之事,却不知道,某的真实生活,实是何其不堪!”
见王员外连连摇头叹气,段知言正欲相劝,他却又悠悠一叹,继续说道:“自娶了郑氏以来,因其心地狭窄,好妒任性,某便天天受其挟气指使,却也只能无奈听从。某心下之苦楚难言,实不足与外人道也。后来,她虽生有一女英儿,但其性格,却是愈发乖张凶戾,难以接近。且从前年开始,因其身体不好,生有痨病,见人便烦躁喝骂,故某竟是连床榻都再挨不得。”
“某没奈何,只得偷偷从坊院纳了舞妓春莺,以解生活所需。唉,你们不知道,自从某纳了春莺之后,郑氏心下气愤,不肯相容,我与她不知吵过多少次嘴,生过多少次气。以致于两人虽是夫妻,却是几成陌路仇人一般。这不,这春莺的生辰宴会,某也是瞒着她来举办,以免节外生枝闹出不快。却不曾想,这个凶狠阴毒的女人,竟然使出这般凶恶手段,派出陈三将春莺活活焚死,实是歹毒至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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