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他虽这般喝问,那邢行却如没听到一般,又兀地继续低语。
“因此,某等定下此计,终于成功绑得吴老夫人一行人,在把他们从隧道带走之后, 某便让庆善等人,继续留在原地,观察一下官府的动静,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来破案。”
“某本以为,可能官府接下来,会命某为主审之人,那么, 某当然可以睁一眼闭一眼, 将此案全部摭掩过去, 甚至最终断它个妖魔作乱,亦是可行之操作。毕竟,只要那吴老夫人一行人,被顺利送往汉中,那某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。只是没想到,李节度竟不按常理来做,不让凤翔府的官员来查办此事,反而径从汧县城去把李夔给调了过来,担任此案的主审之官。”
“不过,某还是心存侥幸。因为就算是这素有名声的办案能手李夔,来亲手查办此案,这两件案子叠加在一起,如此复杂诡异,此人却也未必能破解得如来。到时候,若是此人丢丑无能,无法破得此案,那自然又是由某等前来接手。那时候, 某再来操控此案,却亦是还来得及。”
说到这里,邢行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。
“只是没想到,李夔此人,破案能力就如此高强,迅速地查明了方丈能慧的死因,又迅速地找出了玄敬等人的做案手段。某虽故作无知地参与此案,心下却也不得不为李夔的破案能力而深感震惊。所以,在此案探查完毕后,某立刻悄悄放出风去,去知会庆善等人,让他们迅速逃走,不要被官府抓到,结果没想到,他们才刚逃走,那李夔又顺藤摸瓜,找到了某等运吴老夫人逃走的隧道。至此,某终于知道, 如果不把线索断掉, 李夔最终也会查到某之头上。”
“所以,某在当时, 就下了除掉庆善的决心。因为只有他一死,某才能彻底安全,才能真正脱罪。于是,某才假装追击庆善等人,最终寻得机会,趁其不备,将他一举斩杀。某本以为,庆善这般被杀,线索中断,那李夔虽有办案之才,却也再找不到幕后之人了。却没想到,李夔从庆善伤口的细节之中,最终还是把某给找了出来,如此一来,某之被抓,亦是命数啊……”
邢行长长地一叹,犹在滴水的脸上,满是懊恼之情。
一旁的行军司马赵之度冷笑道:“这么看来,你除掉庆善,倒还真不如令他被抓更好呢。说不定,官府一时糊涂,反而没查出甚事来,岂不是正好让你蒙混过关么?”
邢行听了这话,又是一声苦笑。
“哪有这么容易,若庆善落在官府手中,那诸如虎豹戏春,诸如凌迟刀剐等种种酷刑实施下来,亦是由不得他不招,某却是不敢冒这般风险……”
听?邢行之语,李夔眉头一皱,心下却是兀的叹息不已。
读过刑史的他,当然知道,所谓的虎豹戏春,所谓的凌迟刀剐,到底是指什么。
虎豹戏春,这个刑法听起来非常喜庆,实际上却非常残忍,甚至比凌迟都要惨,看名字这个刑法里面有两种动物,实际上是用猫代替了老虎,用老鼠代替了豹。行刑之时,将犯人的衣服脱去,一丝不挂,而后将其放入巨大的麻袋中,只剩头部露在外面。一切准备好后,往麻袋里扔入老鼠与猫,最后再向其中抛入点燃的炮竹,受惊的猫鼠会撕咬乱跳,还有爆竹的伤害,此种痛苦大家可以想到。而且刑法还不会就这样结束,等到时间差不多了,囚犯就要被拉出来,在其伤口上淋洒大量的盐水。最终让犯人在巨大的疼痛与器官衰竭中痛苦死亡。
凌迟也称“陵迟”,俗称“千刀万剐”。就是把活人一刀一刀的割死。据说早在南北朝时期就有了此刑法,将凌迟作为正式的刑罚、作为法外之刑,始于五代。据陆游记载:“五季多故,以常法为不足,于是始于法外特置凌迟一条。肌肉已尽,而气息未绝,肝心联络,而视听犹存。”南宋时期凌迟被明确的列入刑法,成为同斩刑、绞刑等同等列的死刑名目,并一直为后来的王朝所沿用至清朝灭亡。
据历史记载:“凌迟者,其法乃寸而磔之,必至体无完肤,然后为之割其势,女则幽其闭,出其脏腑以毕其命,支分节解,菹其骨而后已。”也是是凌迟的方法是用极其锋利的小刀切割全身的皮肉,让全身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。然后割掉生殖器,挖出内脏使其毙命。人死之后连骨头也要被切碎。据历史记载有些受刑者身上被割得皮肉尽无只剩白骨了,嘴和眼睛都还在动;内脏都被挖出来了,痛苦的呻吟声还没有停止。其残酷程度可想而知。
历史上以凌迟处死的人中,最为有名的要数明朝名将袁崇焕。
袁崇焕是明末著名军事统帅。字元素。广西藤县人。万历四十七年进士。天启二年,袁崇焕被破格擢为兵部职方司主事,深为大学士、蓟辽督师孙承宗之倚重。修筑关外重镇宁远城,进兵备副使,再进右参政。在其后的宁远之战中袁崇焕拒绝执行高第撤守关内的命令,刺血为书,激励将士,誓死守卫宁远孤城。大败后金十万围攻大军,炮伤努尔哈赤,赢得明朝对后金作战的第一次胜利。朝廷擢其为右佥都御史、辽东巡抚。时魏忠贤遣其党羽刘应坤、纪用等出镇辽东,他抗疏进谏,未被采纳。其后不久,后金兵渡鸭绿江南下,他采取积极战略,遣将修缮锦州、中左、大凌三城,破后金主力,取得宁锦大捷。战后终因不附魏忠贤,被其党所劾去职。
明熹宗驾崩之后,崇祯帝即位,袁崇焕也被重新起用。崇祯元年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,督师蓟、辽,兼督登、莱、天津军务。袁崇焕刚到御辽前线,即遇上了驻宁远的士兵因长期缺饷而哗变。他当即单骑入营,惩治了贪虐的将领以抚军心,又将兵变为首者枭首示众,以严明军纪。为了从根本上稳定军心,他连连上奏,要求朝廷发饷济远。崇祯帝一听,对袁崇焕的十分信任顿时减去三分,虽然勉强发去了军饷,但心中却开始怀疑袁崇焕恃边逼饷以充私囊。不久,又传来了袁崇焕擅杀皮岛守将毛文龙的消息。崇祯帝接到袁崇焕的奏疏,心中十分恼怒他竟敢不经圣裁擅杀边将。崇祯二年十月,皇太极率大军避开袁崇焕的防地,从蒙古绕道入关,由于蓟州一线边防松弛,使得清军轻易攻破,很快便会师于遵化,直逼京师而来。袁崇焕得知清军入关的消息,心急如焚,立即亲率精锐部队,马不停蹄,急赴京师救援。他们赶到北京城外,与围攻广渠门的清军交锋,一场恶战,清军败退。崇祯帝在城内得知袁崇焕援军已到,十分惊喜,连忙发饷犒师,并命各路勤王军统归袁崇焕调度。袁崇焕担心所部日夜奔驰,马卒疲怠,请求入城休整再战。但遭到了崇祯帝的坚决拒绝,只好移师城外驻防。皇太极见又遇劲敌袁崇焕,心中又恨又怕,决定利用崇祯帝多疑猜忌的性格,借崇祯帝之手除去心头大患。他首先假拟了两封所谓的“密信”,让部下有意“丢失”在明军经常出没的地方,信中以自己的口气约袁崇焕私下议和。此信一传开,京城中人心惶惶,怨谤纷起。那些往日与袁崇焕有隙的朝臣也趁势“诬其引敌协和,将为城下之盟”。崇祯帝正在半信半疑之际,两名从清营中逃回来的宦官又报告说在清军中亲耳听见将士议论,称袁崇焕已与清主和议,不久将不战而献北京。崇祯帝至此深信不疑,当即传令袁崇焕入见,趁其不备将他逮捕下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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