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明逸自然应允,正待自己去叫,却被温故拦下,差了知夏去找。
一来一回也得有个一刻钟的时间,李茂也不耽误,继续说道:“依着三位所言,那活着的几个花娘当时看着应当都是重情义的人,也就是身陷泥潭,仍有良知,是也不是?”
“当时想着是如此。”华季诚恳来回,“那卫姓的花娘自不用说,另外两个虽然性格各有不同,但到底是要留下来陪她。现在看来,是早就算计好了的。”
李茂不置可否,转而说道:“这就是我的第一个不解之处。”
这边说着事情,温故实际上知道一些答案,但又有一些从未出现过,或者是从未来得及出现的新鲜事。因而也就有了一种介乎与己相关和与己无关之间的感觉,也就津津有味地来听李茂是怎样一个推断和逻辑,只可惜刚吃完早饭,手头又没有点心果子,暂时少了些滋味。
这事要是昨日之前报到她跟前,她或许还有一些紧张,现下有个关窍想通了,心思跟着定了,也就没了那些情绪。
李茂且继续言道:“孙老爷吧,虽说未必没有一些推心置腹的朋友和忠心耿耿的下属,但应当也不会太多,那老叟不是这样的人。杏花台或许紧要,但总不会是最紧要的地方,何况又有北郊那一档子事,他应当不太能把最信任的人都放在这来。”
众人了然,纷纷点头,就连唐明逸也是仔细认真来听他分析,华季的能耐他已经清楚了,现下再加上李茂这样一个人,也算是自己当面见识一下梁州军的余威。
“可我们方才又说了,杏花台多少关乎着孙老爷的性命,他要是不放信任的人在这,总得放些自己有把握拿捏的人在吧?那老叟来过几趟不失居,他觉得旁人如何才能有把握,咱们,尤其是大小姐,都有体会。”
温故颇为认同的点头:“确实,手段可以说是很亲切了。”
李茂连笑两声,以作应承,随后又道:“所以也就有了个结论,这三名女子要是知道孙老爷的事,想必一定会有把柄在孙家,而这把柄最好用的无外乎亲人之类的,反正绝不是一个身契而已。她们又都是重情义的人,这般弃而不顾,实属不该。”
华季恍然道:“若真如此,她们就不该提那个毁去身契的要求,反而应该等孙老爷来,再将她们带回府中去。”
温故也来接话:“或者干脆也弃同伴于不顾,彻头彻尾做一个无情无义的姿态出来。”
李茂点头:“所以,这就是两个单独来想各自通顺,合到一起却说不通了的地方。”
此时众人神态不再是一致点头,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地方。李茂不管这些,只顾往下去说:“抛去其他的,先只说结果。从她们的行事来看,这三人要达成的无外乎这三点,一是不能与孙老爷照面,二是身契要毁去,三是她们三个人一定要待在一处。”
“我尚有一问。”唐明逸还是忍不住,截过话头来说,“且不说别的,倘若一切都如李主簿推断的这样,可这三人若当真只是普通花娘,并不知晓孙老爷的事呢?”
李茂不嫌他想不明白,反而颇为肯定的回道:“这就是我的第二个不解之处。她们像花娘,却不像这潼城的花娘,最少不像是长久在这潼城里的花娘。”
“大小姐,人到了。”
说到此处,知夏刚好把唐明逸的那名护卫带来。
李茂也就刚好把话说下去:“这位兄弟,你且说说,杏花台里那三位花娘是如何怕你的?尽可能详尽的来说,好让大家都有个分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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