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康安和蔫巴还有二牛几人也是小队里的,他们和祈老头说,后面有好几户走得都已经翻了白眼,那脚磨得都已经没眼看,真是累到想哭都哭不出来。
祈老头心想,可别刘将军还没退过来,他们先自己把自己累死了,这不造孽嘛。
休息,休息休息。
走在最前面的几户都是有牛车的,在体力方面保存得要比后方剩余多,很快就先在路边搬来石头搭起了灶,走得后面的人到达时,路边已经饭香飘扬。
“咱家还有药吗?”
祈康安匆匆跑到叶三妮面前,问的不是媳妇,而是媳妇怀里正抱着碗米糊糊在喝的小娃娃。
祈宝儿从比她脸还大的碗里拔出自己的脸,“什么药?”
她家最重要的东西都在她这,现在连她爹娘都知道了。
这要怪她爷。
昨晚她在爹怀里睡着迷糊的时候,她爷突然跑过来问她要伤药,说老太爷家的文方爷爷受伤了,然后她很习惯的就凭空的变出灌伤药给了她爷。
当时差点没将她爹给吓得把她砸喽了,好在她爹似乎遗传了她爷自我补脑这技能,都不用她解释,就自个把自个给想通了。
周边都是一脸愁苦的人,他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。
“伤药,你文方爷爷情况不大好,伤口又流血了。”
祈宝儿从衣兜兜中掏出瓶伤药给他,继续将头埋到大碗里咕嘟咕嘟。
她是一点没逃难的紧迫感,除了睡觉的地方不舒服外,她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,偶尔还心情不错的坐牛车顶看看左右的风景。
“你文方爷爷,唉,这都什么事啊。”搞不好,这半路第一个没的,就是村里学识最好的人。
祈文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进镇去接孙子孙女去了,一直到今天下午他才自己赶着马车追了上来。
祈老太爷还没来得及高兴呢,就看到马车停下后祈文方笔挺挺的从车上倒了下来,一摸,深色衣服都被血给湿透了。
原来佩丰镇在他们出发的那晚已经乱了,消息不知从哪传了出去。县丞已跑,有将要来屠城的消息是满天飞。
祈文方儿媳妇也丢下了父母和儿女和她姘头跑了,跑的时候大门没关被一伙人冲了进去,祈文方的亲家为了保护外孙和外孙女被人活活打死,祈文方的孙女被人……后跳了井,孙子也被人打断了双腿。
祈文方到时那些人已经走了,好在隔壁就是大夫家,他儿子已经被大夫好心的救到家里。
那时已经顾不得悲伤,外面太乱,时不时就会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和惨叫声,祈文方匆匆把孙女的尸体从井里捞出和亲家埋在一起后,带着重伤的孙子赶快出镇。
还是那句话,太乱了。
一辆马车在街上跑动,这是多么显眼的目标。
祈文方是个读书人,不会功夫没有身手,他是真正的连鸡都不会杀那种文弱书生,只能一股做气的驾着马车往前冲,冲,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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