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主任也过意不去,笑着说:“冷饮和糕点的数量不少,同样的,芸主任获得的奖金也很可观。”
朱芸将单子给贴到墙上,“没问题,一年也就三四个月的供应,我带几个徒弟就能搞定。”
“对了,主任,能在这里给我开两个窗口不?”
“咱们食堂也能顺带卖些冷饮和糕点。”
她对着一面墙比划着说。“其他食堂只要有一个冰箱冰柜,也能代售。”
但凡能够扩大食堂经营的法子,汪主任是来者不拒。
“我这就去申请,”他说着话人就转身往外走,到了门口又退回来,“芸主任,午饭的事您别忘了!”
朱芸现在制作的冰棍种类不多,而且很多准备工作食堂里的帮厨顺带帮着做了,像是熬煮绿豆、红豆。
所以她很快将冷饮给上膜具冰冻起来。
刚忙活完,她换下衣服拿起饭缸往外走,就碰上打饭过来的褚申宇,俩人对视一眼扑哧笑出来。
“得嘞,我守着食堂,还没褚工先混上饭吃,”朱芸领着人去了办公室。
这办公室收拾得极其舒服,任由谁都不会将其跟一个大厨联系到一起。
早饭简单,油饼鸡蛋和糁汤,配上香脆的腌黄瓜。
小两口你瞅着我、我瞅着你,带着新奇体验吃完饭。
朱芸跟他说了中午认徒弟的事情。
褚申宇笑着应下,又叹口气,“我读这么多年的书,还是媳妇你先吃了徒弟的孝敬。”
“对呀,平白多了十二个便宜徒弟,师公高兴不?”朱芸也笑眯眯地调侃他。
会心一击,不过褚申宇还真认真思索后点头,“挺高兴的,以前别人都是只知道我是谁,说我家人,都是说那不是谁谁家的谁吗?”
“现在我媳妇给我争光,往后人家提起我,就说,哎呦喂,那不是芸主任的男人,那谁谁的师公?”
朱芸正在喝茶,被他一本正经却学女人碎嘴的口气,差点被噎死。
她艰难地吞下茶水,脸憋得通红,不等喘口气,就笑得只拍桌子。
褚申宇也觉得好笑,低笑了会儿,神色怔然。
望着媳妇漂亮灵动的模样,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这样如俗人般地生活。
“我是不是要回去琢磨着,给徒弟们准备什么见面礼?要不要包红包?”
褚申宇问了句。
朱芸也一愣,“哎呀,我都忘了这茬了。人家郑重地办拜师宴,那我也得重视起来。”
小两口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褚申宇犹豫地出了个主意:“要不咱们问问拜干爹干娘的程序?应该差不多吧?”
朱芸点头赞同,俩人兵分两路去打探消息,十点钟汇合交流,再决定。
她选择的当然是钱嫂子,用得是朋友的梗。
“芸主任,您说认干亲呀,”钱嫂子跟徐晓辉现在是半个大厨师,不过他们会的菜式不多,勉强撑着这个窗口。
这会儿朱芸给他们指点几下,顺便套话。
“咱们厂子有不少认干亲的,都是亲爸妈给干妈一顶帽子,给干爸一双鞋,而干亲要送碗筷长命锁和衣服之类的。都是有说法有寓意的,我也说不大好……”
朱芸自己琢磨会,跟男人碰头交流信息,发现都是大同小异。
他们想要准备长命锁之类的也来不及。
“不然咱们就包红包好了,”太费脑子了,朱芸觉得钱是最实在的。
褚申宇认为不够重视不走心,“仓库里肯定有碗筷,每人送一副,公社里有刀匠,可以给他们挑些趁手的刀具。”
朱芸眸子一转,对呀,公社里人们因为靠着大厂,生活水平直升,说不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。
俩人骑着车子打声招呼就往公社里赶。
褚申宇身上的衣服,成功吸引住那位眼尖的副社长。
知道俩人的来意,就颠颠带着他们去刀匠那里挑东西。
这是祖传下来的手艺,老字号了,被公社纳入进项中,所以铺张规模不算小,一整个铺子里全都是各种铁器。
朱芸很快挑了十二副,又在隔壁买了十二个小巧的竹篓盛着。
她暗地里问了副社长,谁家有脱手的长命锁,想买十二个。
副社长颠颠跑出去会儿,没有二十分钟就揣了一兜子的长命锁,各个都被摩擦得锃光瓦亮。
朱芸掏钱给买下来。
为了对得起“大儿砸”和“大闺女”们,她琢磨着每个篓子里除了添加一副摔不坏木制的碗筷外,又各自塞了张零失误的硬菜菜谱!
褚申宇特意寻了红布,每个小竹篓里都盖上红布,怀着当干爹的心态又各自塞了红包。
俩人各自背着大篓子,在众人一路观瞻下,喜气洋洋地参加拜师宴。
因为朱芸要认的徒弟有些多,足足十二个,加上他们的父母,占据了四个大圆桌。
上面菜式丰富,鸡鱼蛋肉各个不缺。
大家请朱芸和褚申宇上坐。
这时候已经是饭点了,人来人往地都瞧着他们盛大地拜师仪式。
汪主任跟他媳妇,带着汪思米笑着上前,递上一条烟、两瓶酒、两只活鸡、一根戒尺、两身衣服鞋帽,“我家思米名字就是为了吃这碗饭的,还希望师父能够对她严格要求……”
汪思米也喜庆地不行,三鞠躬恨不能将头磕到膝盖,“师父,再多的话也不能形容我的喜悦,您往后看我表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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