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如愿对颢哥很崇拜呐。”
夏昭芸连连点头:“姐姐说得对,我三年干事业,之后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,肯定秉持着对自己和孩子认真负责的态度。”
贺青冉满意地笑了,一副姐俩好的模样,反挽上夏昭芸的胳膊,继续嘀咕:“那到时候你先考虑下这位颢哥?说不定人家还单身,而且有了组建家庭的想法?”
“啧啧,要不是有你在,姐姐我肯定要下手的。”
“这么好的资源,你可别浪费!俗话说的好,男追女隔座山,女追男隔层纱,就抬手撩纱的功夫,你就能将人拿下了……”
见她越说越过分,夏昭芸将人掰开,没好气道:“姐姐,您比赛完了,没有心思了。我下午得比赛呢,有您这种扰人心情的嘛?”
一句话让恨铁不成钢的贺青冉闭上嘴了。
不过呢,贺青冉那红娘上身的劲还没消退,就蹭到柳明坤身边,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霍天颢的信息,提前考察下其人品怎样。
柳明坤也悄摸摸地用话引话,打探着她的信息。
俩人你来我往地十分明目张胆,夏昭芸觉得年轻人真好呐,不由地升起股艳羡来,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过,她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。
下午观众们少了大半,这次由贺青冉和柳明坤陪着俩孩子。
夏昭芸在后台准备,只是她微蹙着眉,冲抱胸大刀阔斧靠墙坐在长椅上的人问道:“颢哥,您看到那的牌子了吗?”
她指指闲人免进的牌子。
霍天颢挑眉,从口袋里掏出个工作牌挂脖子上,点点上面的三个字:“道具师!”
夏昭芸瞥了眼,突然目光被道具师下面的三个字给惊吓住了,她一边不置信地来回从他的脸和牌子上扫视,一边不停地打嗝。
霍天颢将水递过去,“喝一大口分七次咽下去。”
夏昭芸接过来,按照他的法子,果然将嗝压了下来。“颢哥,你,你叫霍天颢?”
霍天颢点点头,唇角勾起抹笑痕,十分享受她脸上的惊吓和慌张:“没错,我跟你们厂的霍天颢英雄,也就是你的心上人、对象、孩子们的父亲同名同姓。”
“不过,你现在心思应该放到待会的比赛上,等比赛完,咱们再说其他的。”
这个炸弹忒带劲了,刚才夏昭芸还有些夏天吃饱饭后的困顿,这会儿彻底清醒了!
比赛选手被要求集合,负责人简单说了几句话,就让众人挨个抽签决定出场顺序。
队伍是按照高矮个排列的,这个年代人们的海拔普遍不高,女人们在一米六上下,像是夏昭芸这种一米六七,踩上坡跟鞋一米七多的人,自然排在队尾,最后一个抽签。
她瞧着纸团上的数字,眸子里没有一点的情绪,让暗暗观察她的几个人又是失落,同时又是带着股莫名的兴奋。
夏昭芸是最后一名出场的,这个顺序号对选手极为的不友好。
金话筒复赛已经进行了两天半,现在是下午,评委和选手们都有些心身疲惫了。
越到最后,人越不由地烦躁,耐不下心认认真真品评,分数随之越压越低。同样地,选手们的心理压力也会增大,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消耗,自然很难拿出最佳状态来,别说超常发挥了,就是正常发挥都难!
除非选手的心里抗压能力强大。
夏昭芸觉得,出场名次倒是其次,很有可能有人为了方便操作,特意安排的。既然有人出手,哪能不一招将她拍下去?
她装模做样地跟其他人一样,拿着稿子翻来覆去地念着,而霍天颢则坐在她旁边似是在补觉。
女人背诵的声音极为不走心,带着散漫和应付,却跟一片柔软的羽毛,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耳边轻扫着,令人浑身上下舒坦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也让人生出一种,岁月静好的荒唐感觉。
比赛进行到一半,突然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跑过来,气喘吁吁地道:“夏昭芸同志对不起,刚才有个新同志操作不当,将您的磁带给洗了。”
“您还有新的磁带吗?”
夏昭芸笑着从包里又拿出来一盘递过去,特别热情大方地说:“没关系的,我带了一包,足够应付所有突发状况。”
那工作人员面上讪讪笑着,“您想的可真周到。”
等人一走,霍天颢站起身,低声说:“你放心比赛,钢琴和喇叭两件乐器我已经跟人打好招呼,这会儿再去借几只蜡烛来。”
夏昭芸抿唇轻笑,还有心情开玩笑:“我怕等决赛的时候,钢琴也借不到了,怎么办?”
不过是场复赛,她没能被人干趴下去,等到了决赛,又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呢?
霍天颢也配合着笑道:“那我到时候开车帮你拉一架钢琴?”
“不过,决赛肯定不会如此儿戏,不然那些人不可能冒着被人举报清算的风险,在复赛上动这么多手脚,甚至一次谋算不成,进行第二次、第三次。”
“到时候文化部的领导们会莅临观看比赛,所以,你这次要全力以赴。”
选手们一个个地上台,很快主持人念出倒数第二个选手的名字,顺带让夏昭芸做好准备。
舞台的灯光柔和并不太刺眼,在礼堂四周也有着一圈小灯,那位选手和着音乐,满是激情澎湃地朗诵,不过夏昭芸略微分辨下,能够听出其声音有些疲惫和暗哑。
夏昭芸喜欢观察人,这是她做阿飘的时候,留下来的一种习惯,完全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
她一点点刨析参赛选手,争取做到知己知彼,从而达到百战不殆!
然而那位选手正在高昂结尾的时候,灯突然被齐齐掐灭,选手手中的话筒也不出声了,整个礼堂乱糟糟一片,谁还有心情继续听她讲下去?
不知道谁喊了声:“许主任停电了,好像是哪里烧了,已经派人寻电工去了。”
“估摸着一时半会也修不好。”
后台众人听得一清二楚,大家伙庆幸的同时,又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,甚至还有“好心”人劝慰刚从台上下来哭得满脸泪涕横流的选手,以及不在状态懵懂的夏昭芸。
“电线维修很复杂的,得一点点筛选烧坏的地方,没两三个小时,怕是难修好。”
“你们俩肯定要错过这次决赛了。评委、各种工作人员还有亲属,这么多人不可能为了你们俩,擎等着通电吧?”
“不过也没事,你们看开些,就当积攒经验,明年再战嘛,相信你们肯定能顺顺利利进入到决赛中……”
“其实我们挺羡慕你们的,咱们金话筒虽然年年办,但是没有特殊情况,但凡进入到决赛的选手,要三年后才能继续报名参赛。咱们这一届高手云集,明年你们压力肯定小,说不定轻轻松松夺冠……”
众人劝得正起劲的时候,霍天颢走过来,站在人群外扬声说:“我们道具组克服了停电的困难,比赛还能正常进行,不知道两位同志是选择继续还是放弃?”
埋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同志一愣,抽噎着有些听不懂他的话。
夏昭芸先点头:“我要继续。”
说完,她轻笑着侧头看向那女同志,“同志,您现在状态如何?要不咱俩换换顺序,等你平息下情绪,再做个简短的收尾?”
那女同志连连点头,还控制不住抽噎着,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夏昭芸指指水杯:“你先喝点水,再做几个深呼吸,情绪应该很快能稳定下来。”
说完她站起身,在众人傻眼中,昂首挺胸一路走过上了舞台。
大家伙只是呆了一瞬,接着齐齐扒在幕帘后面,等他们看清楚后,各个都酸了!
礼堂的大门由保安把守着,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,怕发生可怕的拥挤踩踏事件。文化宫的工作人员,安抚着每排的观众,让他们稍安勿躁,耐心等待十分钟。
观众们都坚持一天了,还真不想要留下遗憾,错过最后一两位选手的表演。他们又不差这十分钟,倒是也不急不躁地跟前后左右聊起天来,顺便看着侧门的动静。
钢琴被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轻松抗进来,摆放到舞台略微偏左的位置。
长长的电线被一圈圈地放开,蜿蜒至舞台上。
一群人来来回回地布置,说是十分钟,还真得一分不差,突然钢琴周围亮起一圈组成心形的昏黄灯光,缓慢地依次闪烁,瞬间舞台上一种浪漫的氛围被渲染开。
夏昭芸从后台走出来,先冲评委和观众们鞠躬,然后她走到钢琴前坐下。
她之前就想到了会有停电的可能,不论条件多么艰苦,她哪怕用带着杂音的喇叭扩音,也轻易不会认输。
没想到颢哥本事很大,不过小半天的时间,他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电线,将话筒架到钢琴前,还会用装饰的小灯泡营造氛围。
真真是哪里都让人满意,与艰苦丝毫不挂勾。
夏昭芸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温凉金属质感的键盘上,微眯着眼,直接弹奏起来,一首首全是在场人耳熟能详、带着不同情怀的歌曲。
不知道谁起头后,众人跟着哼唱起来,礼堂恢复到有序状态,甚至能跟清晨刚拉开帷幕时的状态一比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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