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若香闺中女郎笑问手帕绣哪个花样好,稀疏平常又清浅温柔,令人心尖不可抑地颤栗。
她笑面莹莹,软语温存,却是为了取走他的性命。
可哪怕是假的,他也甘之如饴。
魏昀低低嗯了一声,捏紧纸包道:“你离远一些,我自己涂吧。”
温宓徐徐起身,领着杜鹃退开几步。
魏昀这才放心地打开花粉,抓起一把在胸膛上涂抹起来。
细细的花粉原本被一层冰裹着,温宓亲自融化后又用纸包好,本就湿润。
又因她袖中温热融化些许,此刻竟也有些黏性,魏昀一涂便悉数粘在了他白皙的肌理上。
温宓见他涂好,随即上前为他穿上崭新的外衫,轻笑着打量道:
“我没记错,果然是合身的。”
魏昀忍不住也笑了。
只是,心中又有无限的悲凉蔓延开来。
若要衣物妥帖,需得近身裁量,只凭目测恐怕艰难。
他们唯一一次亲密,是他借醉想要强求。
魏昀胸口闷疼,阵阵窒息感翻涌上来,令他脸色发白。
温宓眸光微动,笑了笑,转身离去。
牢门随即重新落锁。
魏昀痴痴地望着她的倩影渐行渐远,直到隐没在一片温柔的日光里,再也看不见。
……
三日后,魏昀在牢中暴|毙。
皇帝第一时间便怀疑到了温宓头上。
因为除了温宓没有其他人去探望过他。
茕茕独立,形影相吊,孑然于一身。这就是魏昀。
唯一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,除了史书工笔,就只有温宓这个和离的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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