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别说,小人的心还都是玲珑剔透的,天官的话,还真提醒了大忽悠,不着痕迹感激地看了天官一眼,慌乱的心平复了一些,只要没人捣乱,忽悠一个老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,即使这个老人是皇帝:“皇上恕罪,金丹没、没拿到。”
“金丹没拿到?”老皇帝感到有些失望,接着问道:“为什么没拿到?”
大忽悠直起身子,只要天官不拆台,他心里就充满了自信:“老君出门没在家,老君……”说道这里,有意停顿了一下,叹了口气,用一种我很难过的表情,继续说道:“唉~生病,拉肚子,去找郎中了。”
“胡说!老君是真仙,还会生病,还、还拉肚子?”还没等皇帝开口,皇帝身边其他的神棍有些看不惯了,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,你装什么幺蛾子。你把牛皮都吹干净了,我们还吹什么。老君拉肚子,你咋知道的?你帮他老人家擦的屁股啊。
对于同行的挤兑,玄机也没生气,同行是冤家,这个道理,他懂!而是用十分佩服的口吻继续说:“是这样的,老君每次炼丹,都要自己亲自试验药效……正因为老君如此认真,细致,老君他老人家的丹药,每一颗都是精品,誉满三界。三界谁都知道,老君的金丹万金难求,可谁又知道,老君他老人家为此付出多大的牺牲。”
这句话实在是太刻薄了,把开口说话的那位说的脸色煞白,赶紧退下,不敢再出声了。因为,他们炼的药,自己从来没试过,别说自己试,也没用其他人试,就直接给皇帝吃,想到这,汗珠打湿了后背。
话里的机锋老皇帝哪里知道,不过,倒也觉得大忽悠的话有道理:“是这样啊~~神农也是尝百草,有时候也会拉肚子的。那你还站在干嘛,还不快去。”
“陛下,路、路有点远……”
于是,又一个徐福诞生了。前一个徐福去的是东海,这个徐福去的是昆仑山;一个徐福去寻找不死药,这个徐福去取九转金丹……
丐帮雪崩似的的发展,终于引起长安令的注意。近两年里,几乎所有的行业,都有一个影子的存在,在左右,在控制。供货的源头有人控制、货物的运输有人控制、交易场所有人控制、交易的价格有人控制、这个影子几乎无处不在。
长安令多次派人调查无果,终于让他感到了恐惧,似乎连衙门都被这个隐形的手控制。城管队虽然每次都顺利地完美的完成他的意愿,街道有序、行人有序、市场有序、商人有序、就连街上的乞丐也井然有序,就连治安事件也少了,仿佛一切都在掌控,但税赋都在下滑,算税在下滑、丁税在下滑、商税更是在下滑,就是由国家经营的盐、铁、酒这三项税源,也出现不稳的迹象。
劳役也不能顺利完成,征调的民壮,数量也没问题,看着一个个的都在辛勤劳作,可五天的活十天都干不完。最开始的时候,还以为是动乱刚定,民心不稳。
可近一年,国家慢慢的回归秩序,这种情况也没见好转。衙门的衙役、巡捕房的捕快也好像和以前不同,具体有什么不同,又好像说不上来,好像也没什么不同,附近几个城镇好像也出现类似的状况。
就在长安令焦头烂额找不到头绪的时候,刘畅坐在郡邸狱邴吉的办公署衙内,与邴吉同几对面而坐共同品茗,当然,他的侄儿肯定是,必须在场。
刘畅和这个侄儿,简直亲如父子。
茶,自从神农以来,就是贵族内寻常的饮品,中国饮茶始于西汉,有史可据,但在西汉时期,中国只有四川一带饮茶,西汉对茶作过记录的司马相如、王褒、杨雄均是四川人。两汉时期,茶作为四川的特产,通过进贡的渠道,首先传到京都长安,并逐渐向当时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陕西、河南等北方地区传播;另一方面,四川的饮茶风尚沿水路顺长江而传播到长江中下游地区。
从西汉直到三国时期,在巴蜀之外,茶是供上层社会享用的珍稀之品,饮茶限于王公朝士,民间可能很少饮茶。
刘畅和邴吉自斟自酌,靠几案的最里面的碳炉上,瓦罐里的水热气腾腾。为了防止侄儿碰到瓦罐烫伤,在瓦罐的四周加上一圈小围栏,小侄儿就在刘畅的身边钻进钻出。
“你不在背后弄神弄鬼的,怎么跑到台面上来?而且,还找到这里,真有你的。先说好,我和你不熟。”刘畅自己斟了一杯,端了起来,吹了一下上面的茶叶,轻抿一口,然后放下。
对于坐在对案的一人,他十分的不客气。
“公子还挺记仇”对方丝毫不在意刘畅的态度,自己拿起水壶,给自己斟了一杯,也端起来,不同的是,他没像刘畅那样用嘴吹,而是先放到鼻子下,轻嗅一下,然后,眯起眼睛,似在回味,然后,用一片鹅羽,将浮在上面的浮沫轻轻拨去,抿一口茶水,并没有马上咽下,而是把茶水含在口里,再一点一点的咽下,似乎很陶醉的样子。
“不喝了,不喝了,喝个茶也这么磨磨唧唧的,病已,我们走,”刘畅实在无法忍受了,把面前的茶杯一推,拉着病已就往外走。
对面之人,对于气急败坏的刘畅,并没有在意。慢慢的睁开眼睛,说道:“人生就像一杯茶,不能苦一辈子,但要苦一阵子”
刘畅牵着侄儿,走到了门口,听见这句话,停住脚步,回过头,把嘴角抿了一下,说道:“张真人,我听说,有一个真人去昆仑山找太上老君要金丹,你没跟去?”
“昆仑山是元始天尊道场,首阳山是太上老君道场。真不知道我们的陛下,为什么连这么漏洞百出的骗局也相信。”
刘畅站在门口,招手叫来一个侍女,让他把病已带出去玩,让后回到原来的位置,跪坐整齐,说道:“说吧,你找我什么事?如果想要我给你穿鞋,也可以,不过代价有点大,我怕你付不起。我不差钱。”
来人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:“我想投靠公子,为公子争取大位出点力。”
“你认为我想要夺皇帝位,还需要别人帮忙吗?”
“难道公子已经有了人选,或者,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?”
“不送!”刘畅复又站起来,并把身子背过去,说道。
来人有些不甘心,继续说道:“公子,我知道你的力量很强,我还知道你握有丐帮,有十数万的部众。但你要靠这些争取大位,还远远不够,要知道,武力不足持。当年项王,可是能举鼎的英雄,手下有四十万精锐,最后还是在乌江自刎。”
“我顾念当时在山林之中,阁下伸出的援手之情。此事就此作罢。”
等张真人悻悻离去,邴吉才出现。张道达张真人,他不认识,所以,当张真人和刘畅会面的时候,他很识趣的离开了。
“小叔,小叔,我们快走啊”病已看见小三的客人已经走了,就急忙忙的过来,拉着刘畅的衣袖,很着急的叫着。今天,本来说好的,带他去逛街,吃馆子。他都过来看好几次了。
刘畅看着激动异常的小侄儿,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开,抱起侄儿,大声说道:“好,我们这就走,进城、逛街、吃大肉。”
三架马车早已经准备就位,车是一般的车,可马却不是一般的马,汗血马!车夫也不是一般的车夫,千人将,三个千人将当车夫。邴吉一架、嫂子一架、自己和侄儿一架。
当初,刘畅要杀马吃肉的时候,三位将军可是抵死不干,三人守在马厩哭了一宿,发誓与汗血马共存亡,直到第二天,三人被官卖为妓或为奴的家眷到来,才让他们仨把马的事情忘了。今天,看到刘畅一下要赶走三匹,是死活不肯离开,宁可当车夫,不管刘畅如何保证,也不让三匹马离开自己的视线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自从吃了第一匹,刘畅真的不愿意再吃第二匹了,不是因为将军的眼泪,而是因为刘畅的舌头---马肉不好吃!
车上,最高兴的当然是病已,自从他出生,见到的最大的地方就是院子,最高的就是围墙,今天,看到笔直的街道,高大的牌楼,各色各样的人群,高兴的蹦蹦跳跳,不时拉着小叔的手,问这问那。
当他们一行逛完街,来到一处豪华的邸舍,这可不是当初刘畅和邴吉见面的那个蛮夷邸,而是一栋更豪华的建筑群,这里是接待外国使团的场所。
当刘畅刚出现在大门,就有三个人迎了上来,恭恭敬敬地行礼叫道:“帮主”,病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,有些拘束,紧紧拉着刘畅的手,片刻不肯松开。
而邴吉比病已好一些,但也充满好奇。
等他们进入一栋单独庭院,进入一个豪华的厅堂,刘畅才正色的给邴吉介绍,这位是县丞彪子,这位是县尉柱子,这位是堂主马如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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