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早上就要攀爬积雪覆盖的山,虽然太阳十分明媚,但照在身上却是冷的。
爬坡是件十分费力的事情,那冷飕飕的空气吸进肺里,肺管子都快冻住了,而且呛得生疼。当我们终于来到平地上,大伙便坐在地上呼呼喘气,突然霍春“哇”的一声呕吐了起来。
我赶紧过去拍拍他的后背,问:“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他嘴上说着,脸色却很白,额头沁出一层汗,“可能是昨晚有点着凉。”
我摸下他的额头,又按住他的脉——他的脉沉而紧,似有受风邪的症状,我便从包里翻出一粒青龙丸,让他吞下,并对众人说:“赶紧找个地方烤烤火,让霍春睡一觉吧!”
霍春拼命摆手,“林大夫,你不用顾虑我,我没事的,小问题罢了。”
估计他是因为当了挺久的伤员,不想再拖队伍后腿,才说这些逞强的话。
我看看前方阴郁的林子,说:“这样吧,先穿过这片林子,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午歇,走吧!”说着我把霍春搀扶了起来。
我们穿过这片积雪覆盖的林子,积雪下面的干草发出嚓嚓的响声,霍大叔走在前面,用索宝棍不停地探路,以免误踩冬眠的蛇,或者遇到沼泽。
小胡还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,在边上跳来跳去,不时抓住树枝荡一会,偶尔还搓个雪球,在她准备“行凶”之前,我就喝斥:“别闹,这雪硬绑绑的,你要砸死人啊!”
她笑嘻嘻地把准备投掷的雪球藏到了背后。
走到一处,小胡往一块积雪覆盖的石头上跳,突然脚下一滑,摔在地上摔个四仰八叉,我赶紧扶她起来,拍拍她头上的雪,张歌奇打量着石碑说:“哎,你们看这个。”
原来那块“石头”是一块座狼形状的碑,已经严重风化,那些无法辨识的古老文字如鸟迹虫丝一般。
我看看周围,积雪下面有几块歪歪斜斜的碑,难怪这一带地面较为平坦,估计是远古建筑的遗址,张歌奇说:“这巫族真厉害啊,跑到这深山老林盖房子,不嫌冷吗?”
我说:“据说很久以前,恒白山没那么冷,大概那时候也还算适合人类生活吧。”
霍大叔道:“林大夫,你是不知道东北有些山区还有一些部落,他们那里一到冬天零下几十度,整整六个月都是这气候,他们在山里滑雪、盖房子、下冰河抓鱼、唱歌跳舞,生活得很自在呢!”
我点头,“霍大叔说的对,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。”
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,身后传来扑通一声,回头一看霍春居然摔倒在地,我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,霍春嘴唇发白,眼泡浮肿,面无血色,一按脉搏,比之前还要严重一些,难道我误判了?
霍羽凑过来说:“赶紧掐人中!”
我摇头道:“乱掐人中会害死他的,昏迷本身就是一种自我保护,无不必要不必叫醒的,我们找个地方让他先睡下。”
我自然是抱不动他的,便由张歌奇代劳,他的背包暂时交给了小胡。
我们找了一片有阳光照射的大石头,把霍春放上去,一路颠簸,他已经醒了,微微睁开眼睛,虚弱地对我说道:“林大夫,真对不起……”
我安慰他:“说哪里话,谁还没有个三灾六病的。”
霍春可能是生病心情低落,流下眼泪,我掏出纸巾让他擦泪,然后我想起什么,问:“对了,你早上吃了什么?”
当我问到这个问题时,突然我的目光捕捉到一旁的霍羽别开了脸,这让我心头泛起一丝怀疑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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