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无渊沉吟片刻,随即吩咐下人,“将三姨娘唤来。”
苏卉眼里的讥笑稍纵即逝。
通禀的下人久等不来,肖以龄等得不耐烦。
“区区一个姨娘摆这么大的谱,看来没将夫人您放在眼里。”
苏卉笑了笑,不甚在意,“新人不懂规矩时有,日子久了自己便会懂事。”
“夫人真是宽宏大量。”肖以龄立刻出言讥讽。
就在这时,下人颤颤巍巍地过来回禀。
“楼主,三姨娘她……”那人流了一身汗,战战兢兢地环视周围一眼,到了嘴边的话不敢说。
“有何不敢对人言?”肖以龄站起身朝那下人走去。
“说吧。”苏卉淡淡吩咐一句。
下人一咬牙道,“三姨娘不见了。”
蔺无渊怒气腾腾地站起身,“还不去找!”
“消息够灵通的,我们师兄妹一来便畏罪潜逃了。”肖以龄冷笑一声。
她从不将这些小门小派看在眼里。
“人还未找到,肖姑娘何以下定论。”苏卉悠然站起身,眼神十分的平静,反而显得蔺无渊有些慌张。
“找人的法子,我们师兄妹有的是,只要提供豆姨娘一缕头发。”夜南镜说着,便与肖以龄交换一记眼神。
“还不去取豆姨娘头发。”苏卉吩咐一句,正常女人谁还不掉几根头发。
她也有心想试探一下两人的本事,若是真成了,兴许还能帮忙找到蔺八重。
豆倾城的头发取来后,两人便开始做法,夜南镜将豆倾城的发丝缠绕在两指间,一缕黯淡的幽光在指尖上亮起。
光芒明灭不定,指向远方。
肖以龄轻蔑一笑,追着那缕淡光去了,苏卉和蔺无渊跟随其后。
穿过庭院云台,再到蔺府荷塘,那光定在河边不动了。
豆倾城立在杨柳边身形袅袅娉婷,正暗自抹泪,如同孤苦无依的小花,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。
蔺无渊小心翼翼上前,豆倾城似乎有所察觉,猛地回头看向他,眼中盈满了泪水。
“老爷……莫要过来……”豆倾城作势要往河里跳下去。
“倾城你这是怎么了?”蔺无渊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苏卉在一旁冷眼瞧着两人做戏。
“只从贱妾进了蔺,家得老爷多番照拂,可贱妾命里带煞,竟给老爷添麻烦,贱妾已无颜苟活,但求老爷一世安好。”豆倾城期期艾艾的好不可怜。
听到她自称‘贱妾’苏卉差点笑了,她入府数月,从来都是嚣张跋扈,何曾这般卑微过。
看来两人早就计划好这一出苦情戏。
“倾城你这是要腕我的心呀,我何曾嫌弃过你,何苦这般。”蔺无渊要伸手拉她,却被她躲开。
苏卉的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,面上却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,好似这对苦命鸳鸯与自己无关似的。
“老爷保重。”说罢,她一跃而下,很快便沉了下去。
蔺无渊手一伸,河里的水聚集在一起,将她拱了起来,那模样就跟出水芙蓉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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