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腹有些发愣:“哦,是把这信交给叶大人。难道……您觉得有隐情?”
“哪里来的隐情!”葛明为尴尬地大笑起来,“叶大人最近不是患病了吗?问问病情也是应该的。走吧。”
他送别了那心腹,转身思量道:‘吕兄刚才接待的人就很可疑,又要转送于叶贼,不知何故……我必须得转告陈公!吕兄,事关时局安危,实在对不住了……’这般想着,便暂时回到了御史台中,焦急地掐算着退值的时日,一旦到了那一刻,定要去吏部一趟,否则真的来不及了。
一更天,庄章手边的自鸣钟响了。他知道晚上要有大动作,故而趁白日时睡了个小觉,这才猛醒起来。他急忙披上一件红袍,走向灯火通明的营帐,烈烈的火光在他眼中燃烧:“知悉宋都尉的动向吗?”
“知道了。他正要往内侍省。”
“一定要在他抵达之前就捉住他,来个人赃俱获!”庄章捏起拳头,口气不容置疑,“立刻点队人马,随我前去!”
宋都尉带着崔乙的文书,照常地走在通向内侍省的石板路上。他很享受这静谧的环境,脚步因此显得不紧不慢,可过了会儿,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堵闷,好像气息都不甚平稳了,于是越走越快,道路也跟着越走越窄;他意识到不对劲了,又抹了个转角,竟有一双粗壮的手臂横着扑就过来,将他扑倒在地,死死摁住。
“别动!”
宋都尉才一抬头,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兵刃,冲着他的脖项。
“大胆逆贼,竟敢勾结叶党,枉为一世军人!”庄章走出来,喝道。
“庄司禁,您难道忘了史公的恩泽了吗!”陈都尉红着眼睛,不甘地叫喊着。
庄章不作回答,直接抢来他的书信,撕开封皮,从中取出一张崭新的银票。“好家伙,叶永甲这厮真肯下血本呀!为了独断专权,架空皇上,手都伸到禁中里来了!宋都尉,你我好歹同僚一场,快交代,你是不是和他们早有通谋?他们可否有悖逆之心?”
“满嘴胡言!满嘴胡言!”宋都尉怒道,“我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!庄章,你到死也逃不得冥诛!”
庄章又羞又愧,背转身去,当即一挥大手,命将宋都尉五花大绑,带到过湘人处,一路但听得骂声不绝。
湘人拿了宋都尉,二话不说,便动起酷刑,万般拷打,把宋都尉打得皮开肉绽,衣服上尽是鲜血,却听不见一声吭,久不见招。湘人大怒,只好自写了几句诬词,逼着他画下了押,才算罢休。他兴冲冲地带去给蓝渊看,一边擦着手心的汗,一边说道:“此事既成,我等就剩下最后一步了。”
“哪一步?”蓝渊问。
“就是拿着这个去见宿宗善。他是宰相,地位举足轻重,如能同他一起到皇上面前痛陈,叶党必败无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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