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幽冷笑一声,抱起自家娘们,亲自将自家夫人交给家丁,然后提起一身纯粹真气,接连踏碎两个屋檐,最后轻飘飘落在吴骓身前。
尽管吴骓身材已经算得上是相当高大,可在像是小山一般身形的杨幽面前,要矮上不少。
杨幽没有急着动手,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个长的像极了娘们的男子,眼神中有些不屑,就是这厮调戏自家夫人对吧。
吴骓此刻并未身穿象征五岳正神的澜袍和玉珠旒冕冠,而是一件再朴素不过的深青垂地大袖袍,脸上则挂着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淡然笑意。
这在杨幽眼中,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,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:“是你调戏我家娘子?”
吴骓哑然失笑,望向醇酒巷子下,被人群护着的婆娘,那副长相,生的魁梧了些,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招惹这种婆娘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杨幽眼神一冷,气府内的风声大作,然后在拳头上缭绕着青色火焰,一拳砸向吴骓小腹。
人群发出一声惊呼。
杨家在青城镇,地位势力要输上凌家一筹,唯凌家一家独大,仗着凌危、凌秀父子高深修为,不断暗中排除异己,吞并了青城镇大大小小的势力家族,令许多人敢怒不敢言。
但这么些年以来,有个家族偏偏是例外,对于凌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,向来是睚眦必报。每次遭遇凌家的打击,势必会不顾代价的还击回去,以至于每个想要捏软柿子的人,都会掂量掂量自己要付出的代价。
杨家,或者说那个疯狗一般的杨家家主杨幽,在这青城镇里头,是出了名的耙耳朵,而且相当护犊子。
说来有些好笑,起先杨幽武学天赋并不突出,甚至算得上是平庸,直到他七年前娶了位姿色平平,或者说长相彪悍的媳妇,竟然七年之内连破五境,如履平地。
市井有传闻,杨幽的婆娘是狐精转世,虽然长的不咋地,但善使阴阳调和之法,能够使寻常武夫,另辟蹊径,迅速破境。为此有不少泼皮无赖,会在酒馆茶楼,用下作口吻打趣,谁敢去杨家媳妇炕上滚一遭,下来还能气定神闲,那才算得真好汉。
滚上一遭,便可少奋斗二十年。说过这话的,管他境界高低,都让杨幽揍了个遍,打的半身不遂。有一次,凌危与他比试,调侃的说了句,你家婆娘美的不太突出,但配上杨兄刚好。
起初杨幽还未反应过来,还傻呵呵的在那感叹凌危虽然为人阴险了些,但被身旁讥笑的小厮一语点醒后,怒发冲冠。
那一天凌危走回凌府之时,脸颊高高隆起,一只鼻子让人一拳打的歪到一边,全身衣衫更是破破烂烂,凌家老祖宗问到之时,他也只是满脸愤恨吐出一口血沫,骂道:“晦气!”
而与之拼命的杨幽,当天据说让人打得全身骨骼碎裂,满身鲜血,就是这样,他依旧是撑起一口气,将先前嘲弄他媳妇的人打得欲死欲仙。
毫不夸张的说,那一天,就是路过的狗,都挨了杨幽两巴掌。
经此一役,杨幽一年之内,再度连破两境,追平了凌危,在那之后,即便是在青城镇只手遮天的凌危,动手之前,也会有些胆寒。
缭绕着青色烈焰的拳风,未能一拳洞穿吴骓小腹,反倒是砸在了一道无形壁垒之上,激起阵阵波澜。
杨幽眼神一变,眼前男人在顷刻间,换上一身云锦澜袍,还有一尊绝尘十珠玉珠旒冠。最为可怕的是那细腻如玉的身躯上,散发出的灿金色神意,令他极为忌惮。
“你是?山神?”他问道。
没等吴骓做答,脚下阁楼,有个少年,将身一跳,雷霆炸响声中,落在屋檐上。
前掌探出,后掌反撩,双脚分立,一身浑然拳意,汹涌奔腾。
咳嗽一声,一身酒气,化作白雾蒸腾。
夏泽勾勾手指头:“你要找的,应该是我。”
杨幽自然不是傻子,当下正面对抗吴骓这个一身神意的正神,不但不能为妇人出气,说不定还会就此身死。况且这个少年,与妇人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“打的就是你,欺负我老婆,管你是谁,甭想站着出去。”
二人气势,陡然攀升。
吴骓咳嗽一声,双袖一振,飘忽至二人上空,高声道:“两位,若是今日能够弄清来龙去脉,能否就此讲和,免动干戈,殃及青城镇无辜百姓。”
“不能。”两者异口同声。
吴骓尴尬一笑,退出三丈之外,大手一挥,远处河道内,卷起一阵旋风,然后将潺潺河水席卷而起,散成一道水幕。
水幕上,先前冲突的起因,如同光阴倒流一般,重现在众人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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