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河惨败,朝野震惊!
突厥与叛军会师,洛邑南边再无险可守,东都随时有被攻击的危险。自帝都陷落以来,圣唐帝君和朝廷再次直面敌人的刀锋!
同时,正在全力抵抗赫连雄的南军,也因为圣殿亲王罗尼亚的大范围迂回,担心自己侧翼遭到突袭,不得不主动收缩防线,退守至洛阳城外。
而负责镇守武关的六万兵马,则立刻变成了孤军。
整个战争形势,忽然又变得劣无可劣。
突厥人像是疯了似的,放着逼近帝都的镇疆军不管,玩儿了命的狠揍李炳。罗尼亚、赫连雄、德鲁汉、达勒姆,突厥名将几乎全体出动,黄金族铁骑四处扫荡,打得朝廷军队节节败退。
包遇春也趁火打劫,连克汝州、许州、陈州,小半个中原地区相继陷落,成为了叛军的地盘。
在这种情况下,别说发起反攻、收复帝都,东都还能不能保住都成了一个大问题。
旬月工夫,马洪杰的南军、常涛的辽东都护府、李猛的阴山都督府、萧洪延的河北道府兵,加上慕容雪和龚承泽指挥的帝君直属军团,悉数集结于洛邑城,严阵以待。
他们都有这样一种感觉:突厥人是想在东都一决雌雄!
很快,圣唐将军们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。在扫荡完周边郡县后,二十万突厥大军从西、南两个方向逼近了洛邑。与此同时,包遇春率领麾下十万兵马,也自汝州出发,现身于洛邑东南。
朝廷在东都城外的龙门镇设立了临时指挥部,由马洪杰担任主帅,慕容雪担任副帅,常涛担任参军司马、董天星担任监军,统一协调指挥以轻步兵为主的六十五万军队。
说实话,六十五万对阵三十万,圣唐将帅们的心里还是非常没底。
守卫城池,问题不大;但敌人如果只是围困不进攻,圣唐军就拿城外的敌人毫无办法。
缺少铁骑、没有重装步兵,你打个屁啊!
东都的紧张局势,第一时间传到了天水。李江遥和徐友长对突厥的做法,同样感到有些意外。按照敌人目前的部署,主力精锐尽数调往洛邑前线,那就意味着帝都的守军兵力正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阈值。
换句话说,帝都防御脆弱不堪。
“阿史那支斤疯了吗?”徐友长眉头紧锁:“难道他认为根本挡不住我们,所以决定自暴自弃、破罐子破摔了?”
李江遥一边思索,一边说道:“我多少能理解他的考虑。讲到底,阿史那支斤还是在奋力挣扎,只不过,他用了另外一种方法。”
“什么方法?”徐友长大感好奇。
李江遥没有急着回答他,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地图,才幽幽说道:“他或许是打算,充分利用突厥人的特长,来盘活当前的困局。”
徐友长想了想,恍然大悟:“你的意思是,来去如风的骑战打法?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样。”李江遥点点头:“原本呢,守卫重点城池和关隘要塞,是咱们圣唐军队擅长的手段,而突厥人则恰好相反。他们来去如风、侵略如火,打得就是‘快速灵活’四个字。然而我发现,自从占领帝都以来,突厥人的作战风格就逐渐发生了变化,居然丢掉自己的优势,开始小心翼翼地守城了。”
徐友长点点头:“嗯,情况确实如此。仔细想想,他们一开始能连续击败镇疆都护府、烈刃军团和长刀军团,顺利攻克两关、夺取帝都,正是因为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,连西疆如此广阔的土地都可以丢下不管,直接狂飙突进。任何对手在这种风格面前,都会毫无抵抗之力。可是,当突厥大军以帝都为中心,开始珍惜那些已经到手的地盘时,灵活迅猛的特点便荡然无存了。”
“咱俩的看法是一致的。”李江遥同意道:“这几年,突厥骑兵的高机动性,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显赫的战绩,最主要的原因,就是其统帅层的思想发生了转变。当骑兵开始用步兵的思维去面对战争,那就只能缩手缩脚、越打越难。”
徐友长心悦诚服的笑道:“所以你判断,阿史那支斤是打算重新找回突厥军队的灵魂。”
李江遥一拍地图:“我越来越确信这一点了。一支死守帝都的突厥军,是没有战魂的羔羊,迟早被人把血放干!而一支不在乎帝都的突厥军,则是一头发狂的恶狼,足以撕碎任何猎物。你想想看,二三十万如同马匪一样的游击军团,靠以战养战的打法,到处劫掠扫荡,有谁能挡得住他们?”
闻听此言,徐友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:“那样的话,中原、两淮、荆襄、江南,都会变成突厥人的天下,任他们随意驰骋、无人能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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