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远和王纹烈也连忙跪倒:“卑职愿效死命!”“大都护知遇之恩,永世难忘。不灭叛军,誓不为人!”
李江遥笑着将三人一一扶起,然后问道:“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谋划,跟我说说。”
聂先增认真想了想,应道:“大都护,我们三个之前曾讨论过,一致认为,今后与叛军水师的大决战,定然会发生在从金陵、京口至大江入海这一段水道上。因为渡过这段水道往南去,距离叛军的老巢杭州最近,也是包遇春整条大江防线最重要的支撑点。”
王纹烈接着道:“因此,我们第十军应该依托洪泽湖和高邮湖,不断前出大江,袭扰损耗敌人水军的战力,并寻找决战时机,为陆军渡江提供条件。”
罗远待他说完,也瓮声瓮气地讲道:“另外,大都护说从海上绕袭敌人的大后方,是一个绝妙的计策,我们打算训练两三个熟悉海战和擅长登陆的营队,专门负责这个行动。”
李江遥笑道:“嗯,不错,既有大局上的把握,又有具体的举措,考虑得很全面。不过……”
他略微顿了顿,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不过,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,是立刻率队北上,沿着徐洪河,去骆马湖。”
聂先增闻言一愣,茫然地看了看罗远和王纹烈,然后忍不住好奇问道:“去那里……干什么?”
徐友长也有些不解:“是啊,大都护,骆马湖在泗阳县以北,靠近徐州,跑那么远干什么?”
李江遥不答反问:“你们若是包遇春,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之后,会怎么做?”
罗远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当然是找机会报仇啊。他仗着自己实力强大,肯定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徐友长认真思索了一下,摇摇头道:“报仇是没错,但包遇春首先要做的,应该是先摸清我们的虚实,谋定而后动。”
“我明白啦!”聂先增笑道:“大都护是想让我们继续迷惑敌人,保持优势。”
李江遥微微颔首:“你说的没错。第十军虽然胜了一场,但跟敌人水军还存在着很大差距。我们的优势,是新战船比对方先进,实力底细也没被他们摸透。只有继续保持,才可以再次让老包上当。”
罗远一拍大腿:“大都护高明!咱们在洪泽湖这边,只留下一些旧船,主力则秘密北上,躲得远远的。等敌人的探子看个够,回去准会令包遇春犯糊涂!”
王纹烈心思细密,琢磨道:“我们之前打得太凶,恐怕不好骗包遇春,除了避开斥候探子,还必须多想些办法才行。比如,我们要让敌人产生出一种错觉,认为第十军之所以能打败他们,靠的是运气,而不是实力。”
李江遥赞道:“对!就是这个意思!你们要开动脑筋,不仅设法骗过敌人的耳目,更要骗过你们的前辈老师包遇春。”
聂先增忍不住笑道:“我们虽然没听过包遇春亲口讲授各种水军战法,但演武堂的很多典籍都是他当年亲笔所撰。这一次,我们就针对包老师的思路和想法,对症下药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“哈哈哈,这个想法妙啊,”徐友长忍不住笑道:“包遇春对你们三个非常陌生,而你们却对他很熟悉很了解,这等于已经胜了一筹。”
李江遥拍拍手,朗声道:“兄弟们,赶紧搞些酒来,咱边喝边聊,看看该怎么用包老师教的好东西,对付包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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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洪泽湖湖面,一片波光粼粼,耀眼夺目。
鲲鹏第十军的主力舰队,扬帆起航,排着整齐的队伍,向北方进发。
同时,一百余艘缴获来的叛军战船,以及五十艘没有加装飞轮的镇疆军斗舰,则在洪泽湖中摆开阵势,开始操演水战技法。
他们的战术动作,看上去好像威猛无比,可实际上却似是而非,尤其在很多关键要窍的地方,还会不经意地出现一些只有外行才会犯的错误。
好似强悍,实则拉胯,完全经不起仔细推敲。
再瞧水军营寨那里,尽管几百顶帐篷排布整齐,仿佛军纪严明,但是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,所有的辎重粮草和箭矢装备全都摆放得既分散又无序,而四处巡弋站岗的哨兵,也皆是一副漫不经心、松松垮垮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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