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长笔直的阴暗通道里,两边墙壁上等距分布的灯盏,灯火轻轻跳动着,像是一只只笑着蹦着的小鬼。
哐当一声,墙壁上相邻两座灯盏间的一间黑铁牢房,打开了牢门。
“哈!苏、牧、北!你也有今天?”
牢门打开的牢房的对面,隔壁一间牢房里,一条人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,趴在牢门上,死死盯着站在斜对面牢房前的那道身影。
“太傅大人,请您稍等片刻,我马上就让人给您整理好房间。”
陪同苏牧北而来的典狱长,微躬着身,小声朝苏牧北说道。
典狱长匆匆离开后,南侯并没察觉到不对劲。
他没听见典狱长的低语,脑海中满是对苏牧北被打入天牢的幸灾乐祸。
“唔,你既被下狱,那想来,东侯大人一定已经打败了京都侯,坐上了太傅的位置。哈!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。”
被太尉下狱数日,南侯消息闭塞,根本不知道,就在这短短数日间,外面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。
他见苏牧北被典狱长带入天牢,便想当然的以为,这是东侯坐上太傅位置后,对苏牧北伤害权少爷的惩罚。
“唉,如果你当日能听叔叔我的劝告,向权少爷磕个头,道个歉,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?”
“你别以为被打入天牢就是东侯大人对你最大的惩罚。我告诉你,你大错特错了!”
“你当日行为太过放肆,伤害权少爷不说,竟还敢胆大包天的蔑视权少爷,让他感觉被羞辱了······你这是在拔东侯大人的逆鳞啊!”
南侯叹息,语气中颇有些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”的痛惜意味。
苏牧北不言不语,像是没听见他在说话。
“哼!都已经被打入天牢了,竟还假装着淡定,你真是可笑,可悲。”
“难不成,你以为你还能走出天牢?别痴心妄想了!”
“东侯大人一日为太傅,你就会一日比一日过的凄惨!”
“而我······唔,想来不日东侯大人就会下令放我出去。到时,你就好好待在这阴暗的天牢里,仰望着我吧!”
被苏牧北无视,南侯心中生出一股怒气,语气尖锐、鄙夷的说出了这番话。
这时,典狱长领着几人,带着一些东西,从通道走了过来。
他听到南侯的宣言,不由嗤的笑了一声,眼角余光轻蔑的扫了一眼旁边牢房里的南侯后,直接不停留的走了过去。
“呵,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。”
他甩下的这句话,让南侯脸色不由一僵。
什么都不懂的家伙······这是在说我?
典狱长这话是什么意思?
还有······他那像是在看可怜人的眼神,又是怎么回事?
南侯心中陡然生出不安。
似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,别人都清楚,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!
他望向斜对面的牢房。
但见典狱长带来的那几个似乎从事各行各业的人走进牢房,不大一会儿的工夫,便把整个牢房布置的焕然一新。
床、桌、椅、书架等一应家具不说,牢房的墙壁上竟然还丧心病狂的被镶上了十数颗鸡蛋大的夜明珠!
白光把对面的牢房都照亮了。
南侯沉着脸。
他再傻,看到眼前这一幕,也知道不对劲了。
就冲这待遇,苏牧北哪里像是得罪了人,被弄进天牢里受罪?
待看到典狱长带人离开,却是连牢门都不锁,他心中愈发确认,自己之前的猜测错了。
“难道······是太尉,或者某个让东侯大人都不得不忌惮的人出面要保苏牧北,所以,才有了眼前双方妥协后的这一结果?”
他到现在还坚信东侯已坐上太傅的位置,而苏牧北被下狱却又享受着特殊待遇,是东侯与某些人角力的结果。
至于苏牧北是依靠了自己本事才享有当下待遇的可能······除非他是三公级别的人物。
有这种可能吗?
南侯表示:呵呵。
整个上午,在知道有人在保苏牧北后,南侯没敢再对苏牧北大放厥词。
就冲他两人目前的待遇来看,他在东侯心中的份量,明显不如苏牧北在“某人”心中的份量。
这想法没毛病,“某人”能对自己不好吗?
除此之外,南侯也自知不是苏牧北的对手。
他喜欢落井下石,可井底的人如果是他······
去特么的落井下石!
我是这么卑鄙的人吗?
南侯心里这么自我安慰着。
午时的时候,苏牧北照常修炼,并没因为身处天牢就改变习惯。
斜对面的牢房里,南侯见到苏牧北在修炼,心头一动,趴在牢门前仔细窥探起。
同样是练气一层的修为,同样是陆家的人,他与陆沉渊实力不分上下,却惨败在苏牧北手下。
他觉得,要么是苏牧北自身有特异之处,要么就是他修炼的功法不一般。
果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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