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来了,放羊的,别敲了,门敲坏了你赔么?”一阵吆喝声从门内传来,一个30来岁的青年人开的门,脸上、头发上还有身上一层灰尘,再一仔细看,还有几根鸡毛粘在身上,估计是刚从养鸡场里面跑出来。
“您好,我是青城日报社记者,有人给我们报料说你们王庄村这里污染严重,就过来看看。”卓峰见遇到正主儿了,开始机械式地介绍起来。
“噢,记者啊,记者你们报道了管用么?之前可来了好几拨,都没用,报了也白报。”记者上门,王青山也不惊讶,反而质询起来,脸上也是满不在乎的表情。
“管用,怎么不管用,我们报纸每天市里领导都看。”卓峰笃定道。
“切,都这么说。”王青山有些不屑,但心里也存在着侥幸,万一真顶事了呢?所以还是让卓峰两人进了鸡场,王老汉则继续赶着狗轰着羊往家里走。
卓峰很尴尬,傅红雪也挺尴尬,不被人重视的感觉是真心的不好受,想想之前采访,去哪里采访不说万众瞩目,至少也是比较重视,结果到了王庄村,到了王青山这里就碰了个钉子,唉,不是兄弟我不给力,都是猪队友太过分,卓峰只能在心里埋汰之前来采访的那些记者们。
“来,来,来,就看看我家的水就知道了。40米的水井,之前鸡儿们喝得好好的,后来就不行了,死了一片,我就又打了一口70米的,喝了两年,又不行了,现在我都是买水喝,挨着这个臭渗坑可倒了大霉了。”王青山神色有些悲怆,显然当年死的那批鸡儿成了他的病根,几万元,说没就没了。
就这么说着,王青山就打开水泵往外抽水,只听到“咕咚咕咚”的几声响后,一股黑红色的污水从地下抽了上来,抽到了一旁放好的一个饲料桶中,这颜色,这味道,不用说也知道不能喝。
“损失有多大?”卓峰开始有些同情起这位企业主来。
“当年损失了有8万只鸡儿,唉,现在我打算搬走了,养不起了,这水价是越来越高。”王青山指着院子里停放的一辆水车说道,“以前我去邻村拉水,一吨水也就几块钱,乡亲们都帮衬,结果拉了几年,从今年开始,这水越拉越贵,这乡亲情谊也越来越淡了,为这事儿,我都和张庄的大伯闹掰了。”
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在利益面前,铁打的关系也经不住时间的摩擦。
“就没有去找附近的企业要损失?”卓峰心有戚戚,这人情啊,就如水,老是抽取不知注入,早晚会抽光的,再强抽难保不会闹矛盾。
“找了,我们村委会还有村民们都联合起来找了,结果都不认账,还有人说是我偷排粪水导致的污染,我就养了几万只鸡儿,哪里能排出这么阴损害人的污水?说难听点,我那些鸡儿拉的屎尿,都是宝贝,都是上等的肥料,都能卖钱,无数人抢着要,我怎会乱排放?”王青山不忿地说道,“后来实在是闹腾的厉害了,也就这几个渗坑附近两家企业赔了点钱了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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