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住好奇心,深吸一口气,指着这方砚台问道:“这砚台多少钱?”
“哟,小兄弟眼光不错哈。”那汉子见余宁看中了这方砚台,心中也有些懵,要知道他拿出来的那九块砚台里,就这块品相最差,刚才拿出来,不过是凑数用的。而对方偏偏就看中这块砚台,这不是逗他玩么?
余宁摇头道:“什么眼光不眼光的,纯粹是囊中羞涩,买个差点的用用而已。”
那汉子也笑了起来,他做这一行也算很久了,知道有些行家的习惯,一旦开口贬低,那这门生意就成了大半,“小兄弟这话就有些不对了,都说道法自然,这块砚台返璞归真,反倒比那些雕琢浮华的砚台要珍贵的多。”
余宁摇摇头,也没理会他的瞎扯,直言问道:“多少钱?”
“十两银子。”那汉子小心翼翼的比出十个手指。
余宁扯了扯嘴角,转身就走,那汉子急了,一把拉住余宁,“那你说多少?”
“一百文钱。”
“什么?一百文钱?你怎么不去抢?不说这是有些年头的古董,光就这石料都不止一百文钱!最少三两银子。”那汉子激动起来,似乎余宁出了个相当侮辱人的价格。
“八百文钱,多一文钱我都不要。”
说罢,余宁转身就走,迈开步子,自己心里却在倒数,要是他不喊老子停下,那老子就自己停下来。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“小兄弟请留步!”那汉子煎熬了片刻,拦住余宁道:“最低一两银子,不能再低了!小兄弟总要给我留个辛苦钱吧?”
余宁立马停下脚步,转过头,“一言为定。”
那汉子:……
最后的结果也算皆大欢喜,余宁拿着这块造型简谱的砚台,走到附近的一个茶楼,找了个位置坐下,点了一壶茶,又点了些点心,一边喝茶,一边拿着砚台琢磨:究竟是哪里内有乾坤呢?
这块砚台通体漆黑,造型简单,看起来跟块砖头似的,任何纹饰也没有,拿来拍人绝对头破血流。
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,没看出什么端倪,翻转过来,再看那个简单的虎字,忍不住心头一跳。
众所周知,一般人写字的习惯都是带连笔的,其中以写草书的人为甚,这个虎字草书写的恣意纵横,但总有意犹未尽之感,似乎在右边还有一个连笔字在。
作为一个画家,余宁对空间构造挺敏感的,他隐约觉得,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有错,虎字旁边应该还有其他字。
再仔细观察,在砚台下方的接口处,似乎有一道白痕,不太明显,倒像是拼接的痕迹,鉴定术果然没错,这东西果真是内有乾坤。
余宁深吸了一口气,不能再看下去了。将砚台放入怀中,等到回到客栈时再仔细看看。
喝了一口茶,将茶杯放下来,长长吁了口气,如果说回到古代有什么最不方便的,那就是茶叶了,偏偏为了附庸风雅,自己还不能不喝。说起来也算是花钱自讨苦吃了。
这个时期茶道还未成型,流行的是煎茶或者煮茶,主流做法是把茶饼碾成粉末,然后放上盐,葱,香菜等调料,放锅里面煮。
这个味道,仔细想想就很酸爽,跟喝农药似的。
若是有空的话,倒可以尝试一下制些茶来喝,或是拿去卖,也能赚个盆满钵满罢?
旁边桌子坐的是几个士子,这时候正讨论着有关于金陵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,文人来往、诗会等等等等。
“听说昨日诗会孔绍安新得了一首诗:结叶还临影,飞香欲遍空。不意馀花落,翻沉露井中……诸位觉得如何?”
“此诗大赞……听说当时此诗文气已有五寸,文会现场,大大小小三十多位才子,面面相觑,没有一人可以跟他争锋。”
“照这样说,孔绍安今年的解元之位应该是稳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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