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美琳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寻人启事,“啪”一声便拍到了桌面上。
这寻人启事的内容,与秦大有曾经用来威胁严语的一模一样,但严语在这件事上,确实问心无愧。
所以当关锐让王国庆去调查严语身份之时,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将教育局的证明书交给他们看,这些都是登记在册的。
“为什么失踪的是我哥哥,不是你!是你害了我的哥哥,冒用他的身份和名字,就是你!”
严美琳的情绪非常激动,严语也是无奈,此时朝赵同龢投去了眸光,希望他能够帮忙解围,起码证明严语就是他的本名。
但赵同龢却无动于衷,严语也知道,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。
郑君荣是省考古队的教授,自是桃李满天下,但他今天却带了严美琳这个学生来,而且还是个女学生,怕是得了赵同龢的指点,专门找严美琳过来,就是为了给严语好看的,又岂会帮严语解围?
严语也是到了这里半年后,才知道还有另一个严语也是被调来这里的,而且中途出了事。
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,但这个地方实在太过闭塞,根本就无从查起,更让他狐疑的是,他的身份证被盗等怪事接连发生,就好像在推他跌入一个阴谋一般。
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忌惮秦大有将这件事说出去的原因了。
因为根本没人会相信,两个严语被同时调遣到这么个破地方来,而另一个已经出事,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,严语是个冒名顶替者。
似乎所有这一切,都是为了制造这样的一个假象,仿佛要彻底剥夺严语的姓名与身份一般。
严语甚至都有点怀疑,所有的这一切,是不是赵同龢在幕后安排筹谋,以逼迫他回去龙浮山!
“我的身份是真的,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调查过,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!”
面对严美琳的控诉,严语也无力辩解,只能将派出所给搬了出来,毕竟派出所的结论应该是权威可信的。
严美琳也是半信半疑,此时郑君荣却是开口了。
“你指的是教育局的调任函和身份证明吧?那东西想要伪造是非常容易的,而且教育局出具的身份证明可信度嘛……”
同样是教授,张顾霖就显得厚重,而考古队的郑君荣却阴阳怪气,也难怪他会找赵同龢这样的人来帮忙了。
严语知道,与他们多说无益,当即朝郑君荣说:“我的身份没必要向你们证明,如果我是假冒的,如果我做过些什么,你们可以去报案,让派出所的同志正式立案侦查我,除此之外,我再没话说了!”
严美琳听得此言,顿时被气哭了:“你……你个无赖!我这就报案!”
话音刚落,严美琳就要走出去,严语也气了,拉了张椅子坐下:“我等着!”
眼看着严美琳要走到门口,赵同龢终于朝郑君荣使了个眼色,后者朝严美琳呵斥道。
“小琳,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!凡事要听从指挥,再这么冲动,我可要赶你回去了!”
“可是老师……他明明是假的……”严美琳一脸的委屈,却终究是停下了脚步。
郑君荣也轻叹一声:“到底怎么一回事,咱们迟早是会查清楚的,你稍安勿躁。”
见得郑君荣又将眼神投向了赵同龢,严语便站了起来:“我还有事要做,就不陪你们了。”
赵同龢果然叫住了他:“你就不想知道,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搞鬼么?”
严语也没回头:“事情很简单,我接到了教育局的公函,赶赴老河堡来教书,我的身份证被盗了,当地派出所又没法给我处理,只好让教育局出具了工作证明和身份证明。”
“至于为何还有另一个叫严语的接到教育局的公函,又为何惹上麻烦,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我严语坐得正,走得直,自问无愧于心。”
听得严语义正辞严,严美琳气得直跺脚,赵同龢却朝郑君荣说:“老郑,麻烦你带着他们出去一下,我自己跟他谈吧。”
郑君荣看了看赵同龢,又看了看严语,没有太多迟疑,就带着学生们都出去了。
赵同龢站了起来,身材高瘦的他,就像一只餐霞饮露的灰鹤,走到严语面前来,他放轻了声音说。
“就剩下咱们俩了,你就跟我说说实话吧,那个叫严语的家伙,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就真不知情?”
严语皱着眉头说:“如果还是纠缠这件事,那我没必要留下来了。”
赵同龢也恼了:“你父亲是我龙浮山的掌教,他姓赵,你还敢说你姓严么!你唬得了别人,难道还想唬住我不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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