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语赶忙解释:“翁哥你别着急,听我说,相信那个人也参加了老河堡龙王庙的跳傩,好歹也是因咱们老河堡而起的事情,我总得去问问,难道要等到再送一对挽联过去?”
翁日优听得此言,也动摇了一些。
“翁大哥,派出所那边你们已经表态了的,不会牵扯到你们,而且我只是让你带我去看看,一切由我出面,你看成不成?”
翁日优也是内心挣扎,严语继续劝说:“翁大哥,孙先生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,总不能再让这个跳傩人重蹈覆辙吧?起码咱们过去看看,他是否已经外出避难了吧?”
翁日优终究是点头:“好,我带你去,不过你得答应我,问候一声就走,万不可牵扯太深!”
严语心头大喜:“一切听翁大哥安排!”
翁日优也不啰嗦,因为要做生意,他购置了一辆老旧的皮卡,虽然比不上吉普,但已经算是非常稀罕了。
车上,翁日优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跳傩人的信息。
这跳傩人名叫傅青芳,是个赤脚郎中,平日里走街串巷,给人卖些狗皮膏药,跌打药酒之类的玩意儿,远近也算有些名声。
因为就在辣木沟隔壁的七家砦,所以也不算太远。
七家砦历史上是个小的城寨,还保留着土墙,原先有个武器库,省里说要保护起来,奈何几年过去也没见动静,村民日子也不太好过。
傅青芳有个儿子,在县里开了个诊所,因为生了子女,老妻到县城去帮带孩子,傅青芳却不肯去,只说放不下自己的行当,又需要有人留下来,给祖宗烧香什么的,与孙立行一样,都是个轻易不挪屁股的人。
由于这地界缺医少药,傅青芳的赤脚医生做得又不错,所以家里也过得去,三间平房,后头还有个诊室,儿子又出钱翻修过,看起来有些小气派。
翁日优下了车之后,带着严语上来敲门,只是半天不见应门,心里头也放心了。
“估摸着该是走了的。”
严语也顿时失望起来,眼看着要上车,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,却又突然停了下来!
“等等!”
“又怎么了?”
严语指着三间平房后头说:“看,有烟火,应该是有人的!”
翁日优顺着严语的指示一看,平房后头果真有些许烟火袅袅升腾着,看看日头,也确实是做晚饭的时辰了。
“绕到后头去看看,可能顾着做饭,没听见咱们敲门。”
严语也不等翁日优多想,快步往后头去了。
后头除了诊室,就是厨房,此时诊室的门虚掩着,厨房却是中门大开,可以直接看到灶里的火头快灭了。
“傅医生,在家吗?”翁日优还在招呼,严语却感觉到不太妙,快步跑了过去,厨房里头没人!
“严老弟,你别在人家里乱跑啊!”
严语哪里顾得这许多,当即推开了诊室的门,这一看,果真是出了大事!
傅青芳估摸着五十来岁,留着稀疏的胡子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大褂,此时倒在地上,已经没了动静,口鼻上全是泡沫!
“傅医生!”
翁日优也大吃一惊,赶忙要冲进去,严语却拦住了他,快速扫视一眼,将室内的摆设和地上都审视了一番,不希望错过什么。
毕竟跟着关锐调查过案子,保护现场的重要性,严语还是清楚的。
然而翁日优却不晓得,一把推开了严语:“这是发病了,救人要紧,还愣着干什么!”
翁日优往傅青芳的脖颈上一搭手,惊喜地朝严语叫道:“还有气!还有气!快搭把手,放车上,送县里救命!”
严语也没二话,与翁日优合力将傅青芳抬到了皮卡上,翁日优发动车子,也不知道心急还是怎地,发动了三四次才成功。
正要开车,严语陡然想起什么来,又跳下车,可把翁日优给急了:“你又要干什么!”
严语也不回答,快步跑回诊室,将傅青芳的医药箱给带上,虽然他不是学医的,但这个医药箱里的东西,指不定卫生院的医生们能用上呢。
这一路不算太远,但也不近,万一有个好歹,起码有个底气。
严语本只是有备无患,只是如何都没想到,就如同墨菲定律一样,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,反倒越是有可能发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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