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鹰惊讶更甚,瞪大眼问道:“付诸行动?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大哥还记得上次在雷公岩被县衙捕快伏击一事么?小弟想问您:上次您离开牛头寨去为令尊大人庆祭冥寿,除了那些跟随您外出的亲随和护卫外,山寨还有哪些人知晓您外出的路径和目的地?”
郭鹰想了想,答道:“在我动身之前,整个山寨知晓我具体去向和路径的,只有军师和吴吉昌,其余人包括我的亲随护卫在内,都只知道我要外出一趟,但不知道真实的目的地。”
周曦点点头,继续分析道:“大哥,小弟上次在县衙门口,亲耳听到一个捕快对典使罗孝光说:牛头寨有人透信下来,说大哥您当日一大早离开山寨,去了鸡公岭郭家祖坟为令尊大人庆祭冥寿,大约在酉时左右会经过雷公岩返回山寨。
“您仔细想想:山寨里面知道您具体去向和返回时间的人,就只有军师和吴吉昌。军师是您的至交好友,有对您很敬重,你们之间亦无任何隔阂,自然不会向官府通风报信。唯一有可能将此信息透露给官府的,只有吴吉昌。其目的也很明显,就是想借刀杀人,利用官府将您除掉,然后他即可顺利接任寨主之位。”
郭鹰知道周曦的分析很有道理,但心中仍有疑团,便问:“贤弟,那吴吉昌与官府仇深似海,平时也不可能与官府鹰犬有什么来往,他是怎么将我下山的信息透露给县衙捕快的?”
周曦想了想,答道:“小弟怀疑:吴吉昌带上山的那批人中,可能暗藏有官府的密探,或者他的亲信心腹中,有人与县衙的捕快相识,甚至是亲戚关系。吴吉昌对此知情,但并没有报告您。甚至,他还可能暗地里与那些官府鹰犬有来往,想为自己留条后路。”
郭鹰此时更无怀疑,抬手在桌上一拍,怒道:“这个卑劣阴奸的恶贼,若再留他在山寨,必定遗祸无穷。贤弟,我已决定了,稍后就去军师营帐与他密商,就在那边埋伏刀斧手,然后以商议军机大事为名,召这恶贼过去,就在军事营帐将其碎尸万段,方能消我心中这口恶气!”
周曦忙低声劝道:“大哥,此事不能鲁莽,必须从长计议。”
郭鹰睁大眼问道:“这还有什么好计议的?这恶贼意图谋害本寨主,又想置你于死地,若不早日除掉他,你我都会面临不测之祸。”
周曦说:“大哥,除掉吴吉昌容易,但您想过后果吗?您告诉过我:吴吉昌手下有数百家丁、佃户和子侄,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亲信。若是贸然将其杀掉,他的那些亲信部下必定会哗变,一场火拼下来,死伤必众,山寨肯定元气大伤。
“况且,您一向驭下甚严,由此得罪的人肯定不少。万一发生火拼,您也不能保证那些跟随您上山的饥民全都站在您这一边。若其中有一部分人临阵倒戈,加入哗变的队伍之中,则双方胜负之数殊难逆料。故此,小弟劝您暂息雷霆之怒,想一个稳妥之策后再对吴吉昌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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