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郁修一愣,伸手抚上温婉的脸,低身凝视着她被泪水洗涤显得晶莹剔透的眼睛,“那天我就说过,我不是救盛氏,而是救你。婉婉,你没有看报道吗?盛祁舟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一番话,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,但你没有告诉我盛祁舟是借着你的名义做好人,我以为是他压下了那些流言蜚语和社会舆论,不知道你在背后为我做那么多。”温婉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,湿了穆郁修的手指,让他原本冰凉的皮肤渐渐带了温度。
停顿片刻,他低下头亲吻她的眼睛,吮吸干她的泪水,“谁做的并不重要,关键是盛祁舟树立的外在形象再怎么完美,我表面上再怎么不择手段、狠辣无情,你最终跟的人是我,爱的人也是我,而不是盛祁舟,这就够了。”
说完穆郁修弯身打横抱起温婉走进屋子,放在床上后,他翻身压上温婉。
“不行!阿修,我跟你说……”温婉扯住穆郁修的手臂,“你自己比我还要干净,刚刚又喝了那么酒,身上各种味道,不洗澡怎么行?你在沈度家里没有换洗的衣服,所以今晚我们就……”
穆郁修看到温婉闪烁不定的目光,他狭长的双眸抖地一眯,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,“真是这样吗?你又是赶我走又是不让我碰你,其实是顾及着沈度的感受吧?”
温婉被说中心事,不自然地别开脸,“我们毕竟是在沈度家里。他还喜欢着我,再遇到董唯妆刚死,我们两人这样,难免会刺激到他。”
“那不是更好吗?
”穆郁修知道温婉说的都是事实,但在这种事上,他自来不允许被拒绝,何况理由还是因为一个男人。
他心里难免会不舒服,收紧手中的力道,怒恨地说:“让他看到了最好,免得再对你有非分之想,这也是战胜情敌的一种手段。”
温婉钻到穆郁修的怀里,小脸贴着他的胸膛蹭着,“阿修,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刺激沈度,你只是在吃醋对吧?”
“爷吃什么醋?爷就是想秀恩爱,让沈度对你死了那份心,连守护和陪伴都不行。”
温婉知道穆郁修正在气头上,转移话题说:“我也不洗澡不脱衣服了,就这样睡吧。”
穆郁修:“……”
半晌后他反抱住温婉,“爷好像也和你一样傻了。”
温婉念念有词,“人生最大的幸福最大的浪漫,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你二到老。”
是啊,他愿意一辈子守护着温婉的这份纯真,穆郁修猛地把温婉揉进胸膛里。
————
将近凌晨时,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沈度,突然起身走去董唯妆自杀的房间。
沈度打开灯,抬脚走进去。
房间里的家具都被蒙上了白布,空气里有清新剂的香气,只是间或还是会有淡淡的血腥气息涌入鼻尖。
沈度走到床边,低头看到木质地板的细缝里有一抹红色,应该是血渗透到了里面,无法再清洗干净。
这也就证明董唯妆在温婉进来之前就把刀子捅入了胸口,才导致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经过一定时间后凝固了。
那一刀不足以致命,她的真正死因是失血过多,她选择这种缓慢的死法,可见她在断气之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。
董唯妆为什么这样做?直接捅了心脏,一死百了不就行了吗?
所以说她的死并不突然,而是经过深思熟虑,或者她根本是在用自己的死报复什么吗?
沈度弯下身,扯住白布的一角猛地掀开,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让沈度有一种快要呕吐的不适感。
他翻遍了整张床和床头的柜子,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,最终他在木板上坐下来,目光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搜寻一遍后落在梳妆台上。
他腾地站起身。
象牙白的梳妆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董唯妆平日里用过的化妆品,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沈度蹲下身拉开最底层的抽屉。
里面有个粉扑盒子,他再抬头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其他几个,皱了皱眉头,随后拿开那层海绵,在下面看到折叠起来的一张纸。
沈度手下一紧,只觉得心跳都有些快了,手指颤抖地展开信纸,董唯妆秀气端丽的字映入眼帘。
“沈度,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。正如你所看到的,这才是我真正想留在这世间最后的话。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善类,但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何况我下面所说的这些都是有凭有据的。就从温婉回国……不对,确切地说应该是温婉决定回国的那一刻起,我和穆郁修达成协议后,所做的一切开始说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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