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闻人泰伯让小草走在身边,儿子都撵到一边,捻着胡须,“萱儿幼时既然去过文证故土,说不得也到过咱们闻人家祖地。”思绪有些飘散。
“爹如果说的是绥源县闻人氏,那的确是。”小草顿了顿,“之前娘说程公子故乡与闻人家祖地不远,现在这么一提,还真想起来了,我还曾随养父入过闻人家祖宅,说起来,当时还有某位老妇人笑说我长得有些像闻人家在皇城的某位媳妇,说不得……”
闻人泰伯心头大振,猛地驻足,瞧着小草,不曾想,自家这个闺女,居然入过家门,却偏偏不得识,就那么错过了,当时如果,如果……
小草大概能明白闻人泰伯的意思,笑道:“爹也无需多想,那时候或许与家里的缘分还不到,再说,那时人长得瘦小,也比较黑,与现在差距应该挺大的,养父是个一心只专注本职,不问旁事的,半句不曾提及,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深究我的身份不是。”
理是这个理,可是闻人泰伯心里还是有些疙瘩,不过也怪他们,关于萱儿的事情,祖地那边并不是很清楚……
“爹,我已经回来了。”小草轻声道。
闻人泰伯蓦然一笑,拍拍小草的肩,“对,回来了,回来就好。”眼中竟有丝丝泪意。
小草心里却不自觉的升起占了人便宜的愧疚感,如果这身体的原主人还在,是不是会有一家团聚的可能?可惜,她来的时候,身体确实是空壳子了。
占了好处,自然要回馈……
韩氏见他们竟是一起,自然是有些意外,言笑晏晏的询问。
闻人泰伯笑着与她说了。
韩氏着实有些吃惊了,不想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,简直就是天降的缘分,说到闻人家祖地,也是心痛得不行,只是在瞧见小草的平平的神情时,到底是没有表现出来,按下不提,又想到程文证,露出遗憾,微不可查的叹息。
“怎么?”闻人泰伯疑惑道。
“夫君与我多是想到一块儿去了,只是,我们有心,只怕萱儿无意呢。”韩氏压低了声音,“萱儿痴情,怕是比我们想的还深呢。”
那边小草在与闻人旸说话,就闻人滢站得最近,于是,这话被她听了七七八八,心中一动,这什么意思,她这位四姐姐心里装着人?如果真是如此,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
“若真如此,也无需勉强,她不愿,我们养她一辈子又何妨。”
韩氏点点头,暂时将此事按捺下,再等一两年看看。
闻人滢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到小草身上,所以,这四姐姐心里装着的人,是死了,还是有什么原因使得不能跟对方在一起?不过,不管是什么,不用争锋是最好不过的。
想是这么想,只是,这前前后后也不过半个来时辰,就让她的心绪起起伏伏,波动甚大,再多来几回,她都担心自己身体要出问题了。闻人滢再度告诫自己,又不是真的小姑娘,冷静些,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,这辈子除了程文证这个目标,也该活得长长久久的才是。
这场家宴毕竟是闻人老夫人发了话的,闻人家的主子们自然是集聚一堂,因为兄弟五人皆在开平,并未外放,着实是好不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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