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李管事听到,私下悄悄问李珺:“可是你帮他写的状纸?”
李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:“帮人帮到底,李管事您都把税书给我拿来了,也教了我方法,其实也是您的功劳。”
李管事却表情严肃:“云小哥告诉他,让他自己找师爷写不就行了,若是查起来,追溯到我们这里,又是一件麻烦事儿!”
李珺没想到这一茬,欣然认错:“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“也不是指责你,毕竟我们上面还有个爷,你先前没准备一直跟着我们也就算了,但是现在既然又到了我们的队伍里,就是里面的一份子,做事莫要不问结果。”
李珺知道管事也是好心,她虽然一开始听得懵懵懂懂,但最后也总结出来了:自己不再是沈家好管闲事的小姐了,现在只是这里的一个小跑腿儿,不能给大家找麻烦。
回京城的路上,正值春光最浓之时。粉白的桃花已经爬满了枝头,争相斗艳的还有雪白的梨花,成片成片金黄的菜花。暖洋洋的东风吹得人直犯春困,林子里不时传来鸟儿欢快的鸣叫,提醒着赶路的人儿不要贪歇。
“瞧,那里有人在捞鱼!”平安突然指着前面那河边上喊道。
“是哎!”
“好久没尝过烤鱼的滋味了。”平安咂咂嘴:“咱们也去捞几条鱼吧?”
钟保也是馋獠生涎,两眼冒星地举双手同意。
李管事摇摇头:“回京的时辰不能耽误地太久。”说着又用眼神询问在后方的任渲。
平安等人都用极其渴望的眼神一起望去。任渲带着墨色斗笠,他没有否决。这算是半妥协、允许了吧。
于是,平安抓着机会,不等李管事再开口就道:“那我去了,去捞鱼了啊!”
钟保着急地跳下马,又招呼李珺:“快来!”
李珺偷偷看了一眼李管事和任渲,悄悄跟在后面去了。平安早已迫不及待地卷了裤腿,龇牙咧嘴地踏进了水中。
钟保哈哈大笑:“你个平小子,倒比我老钟性子还急些。”
平安手指顶在嘴上,回头瞪他示意别再讲话了,鱼都跑了。
“你倒是捞啊,还没捞就让人不说话!”钟保臭他。
李珺跟来看热闹,河面上波光粼粼,岸边微风习习,很是惬意。抓鱼的老农一见来了这么多人跟他一起抓鱼,自己也不抓了,很新奇地看着他们。
可惜平安手气不佳,好几次到手的鱼都滑走了,气得他直拍河水,激起水花四溅。
钟保就看不下去,也下了水,不过他也终于明白平安龇牙咧嘴的原因了,嘴馋是要有代价的,虽然已是暖春,河水依然很凉。
成群的鱼儿从他脚边游过,立刻驱赶了他脚底的凉意,他也开始琢磨如何逮住一条。
老农已经上了岸,敲晒了自己的草鞋,也同李珺一起站在边上看热闹。钟保猛地扑了满脸水也没抓住一条鱼,大家都笑起来。
钟保甩甩头,朝这边喊道:“老人家!借个捞网来使可好?”
老农见他们并无恶意,便点头同意,把网往他那里用劲一扔,不小的一段距离,竟然正好扔到了钟保的面前。
“哇!大叔好厉害!”李珺感叹!
老农嘿嘿一笑露出的牙还缺了一个。
钟保接住捞网,对着清澈的河水又是一顿猛捞,但是每每捞起来的都是一无所获。
平安运气还不错,用鱼叉子叉到了一尾青鱼。他很兴奋,高举着向钟保、李珺他们炫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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