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全听出谢易的暗示,也就缓和了口气对陶佑道:“你且回吧,午时我们就去。”
陶佑起身拱手告别:“卑职到时就恭候两位相公了。谢相公,能否借一步讲话?”
谢易和施全对视一眼,施全站起身就走:“不用躲出去说话,我现在给你们腾地方。”
眼看施全走出了中堂,陶佑脸色变得郑重,他轻声道:“陛下口谕。”
谢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还在座椅上发愣。陶佑只好声音放大了些:“谢通判请接陛下口谕。”
这时谢易才回过神,忙起身跪倒在地:“臣接口谕。”
陶佑放慢语速道:“前些时,朕让卿解的那首诗,是否已有了答案?”
谢易迟疑地答道:“一树春风有两般,南枝身暧北枝寒。现前一段西来意,一片西飞一片东。臣以为,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说,我大宋现在南方欣欣向荣,北方百姓正遭受金贼蹂躏,民不聊生,陛下为此忧心忡忡。如今中兴之计,在于川陕和沿海水师,川陕与西夏联合用兵,东南水师坚船利炮北上截断金军补给线,则大事可成。”
陶佑听罢,用心默背一遍,向前一步用手搀扶道:“口谕宣读完了,请谢通判起来,我还要赶回去复命。”
谢易起身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你能否给我说的再详细些。”
陶佑道:“今儿一大早我去皇城司报到,有人带我熟悉大内地形,不料碰到了官家,他知道我的经历后刚走了几步,忽然又让我传口谕给相公,想听听你的说法。但又特别嘱咐说,不要让其他人知道。”
送走了陶佑,谢易回屋坐下时才感到后背已经出汗,他苦笑一声摇摇头,眼望窗外怅然若失。
午时,谢易、施全和陶佑在酒楼上吃饭,陶佑问道:“我看疾如风在楼下,莫非他要跟着谢相公一起去庐州?”
谢易点头:“他作为我的属官参军一起去,这还要感激我的义兄肯放人。”
施全道:“我这个哥哥没什么本事,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,你还给我客气什么?”
陶佑羡慕地说:“两位相公兄弟情深,卑职早有耳闻,但百闻不如一见,你们二位一定会成就大宋的一段兄弟佳话。”
施全骄傲地仰起头:“这是自然的事,我对我兄弟的人品能力都服气,能和他结拜金兰之好,是我三生之幸。”
谢易手里把弄着酒杯,微笑看施全,但他没有接话。当着外人的面,他不愿相互吹捧,心里想的却和施全是一样的。
吃罢饭,趁施全不在,谢易问陶佑:“官家知道我的答复后,有没有说些什么?”
陶佑看四下无人,低声道:“官家只说了两个字:装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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