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风假意咳了一声,那两个小丫头不再谈话,而是匆匆进了屋,“姑娘醒了?”
“唔。”安风应下,起身利落的洗漱。
其中一个小丫头见安风洗漱完毕,将顾然准备好的男装递给安风,“姑娘,主人交代的。”
安风笑着道谢,迅速将男装换了,而后又拿过小丫鬟准备的蛋羹,匆匆吃了几口,填了空空的肚子,便出了厢房门,寻顾然去了。
安风到大堂时,见顾然已经在等她。
顾然见眼前安风一身男装,虽比之一般的女子英气一些,但明眼人一看便也知道是个小姑娘,但未免安风不开心,顾然将今日给安风买的扇子递给安风,“安公子,请。”
安风笑着接下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,顾然跟在身后打了一个响指,两个白影闪过,不过一小会儿,风云堂外便停了两匹马。
顾然往前一大步走在安风身边,想要扶她上马,不想,安风并未等他扶,而是一个利落的翻身,便坐在了马上,上了马,还不忘得意的对顾然挑眉,等待着表扬。
“安公子好身手!”顾然也翻身上马。
安风得了夸赞,双脚轻轻一夹马肚,两人驾马消失在夜色中。
松江是富泽之地,不仅白日里繁华昌盛,夜晚,更显富庶。安风与顾然驾马行过每条街道,皆灯火通明,如同一座永无黑夜的不夜城。
安风抬头望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灯,不由的想,松江已让人如此沉醉,那京城又是如何?松江这片已有她的足迹,那京城,又何时会有她的战绩?
两人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,停在满是粉灯的长廊上,顾然率先下马,安风紧跟其后,“到了?”
顾然点头,两人刚下马,便有人来接,“两位爷,里面请。”
安风一手背着,一手轻扇手中的折扇,乍一看,确有富贵公子哥的模样。
两人一进明月馆,便有一风韵犹存的妇人笑盈盈的的来接,“顾公子可是稀客呀,这位公子亦是没瞧见过,今日可是要玩得开心才好,”
安风以前从未逛过风月之地,以为所有的妈妈都如同书中所写,浓妆艳抹,满脸庸俗,但见眼前这位姐姐,虽芳华不在,却落落大方,素雅有序,看得舒服。
安风看了一眼周围,她今日也不是真的来玩,便从袖中拿出一些银两,笑与妇人,“这位姐姐,我今日是来寻一位朋友,那吴公子可在?”
妇人笑着接了银子,笑盈盈道,“前边那桌身穿紫衣的便是吴公子,晚晚烂醉。”
“谢了。”安风说完,便拉着顾然往吴公子那走去,那妇人扭着腰走开,藏住了眼中的心思,她明月馆之所以可以做大做好,便是秉持着不多嘴不多问不多看。
“吴公子,一起喝杯酒么?”安风提着酒壶坐到吴公子身边。
那吴公子抬起浑浊的双眼,看安风与顾然衣着华贵,笑着摇头,“小生不配。”
安风见吴公子品貌不错,但因夜夜宿醉,除满身酒气外,便只有颓萎。
“吴公子,我们开门见山可好?”安风将酒壶放下,
吴公子抬头,笑得漫不经心,“所为何事?”
“在下风云堂讼师安风,接了李公子的案子。”
吴公子收了笑容,“与我何干?”
安风凑近吴公子一些,“吴公子,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却危机重重,你可认识雨儿?那雨儿若不是我们救下,便如同琉璃一般了。”
吴公子是个明白人,知道安风的意思,无奈的笑道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如何为你作证?”
“我只需要你证明她对你的情义与你对琉璃的情义。”
“这有何关联?”吴公子还是不明白。
安风起身,明月馆的大厅酒味太浓,她有些受不住,“作案动机!”
吴公子双眼有了点光,“当真?”
安风眼中闪过一丝嫌恶,“不试一试,哪来的希望。”
吴公子低头继续喝酒,“那便试试吧。”
安风将风云堂的名帖递给吴公子,“明日想清楚,便去此处寻我,还有,若你真的爱惜过琉璃,在作证之前,便不要饮酒了。”
安风顿了一声,“毕竟,公堂之上,不会有人相信一个酒鬼的话。”
吴公子拿了名帖,安风便与顾然离开,那酒池肉林的风月之地让安风尤为不适,那浓烈的酒气像是浸入了安风的毛孔,这不,出了门吹了风,安风便觉得晕乎乎的。
脑袋虽昏沉,安风却觉得高兴,人证、物证,她都有了,只需明日写个诉状,呈交知府大人,她定能帮助李公子洗刷冤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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