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洋被云扬的话羞得脸一红,他第一次上堂,许多事情都未娴熟,心性更是不平稳,因此与安风针对起来,他总是落下风。
看着眼前的安风那自信满满的模样,许洋真的不明白,为何都是刚通过诉讼考试之人,他那般的生涩,而安风却总能气定神闲,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样。
实则在许洋眼中气定神闲的安风哪会不紧张,这是她的第一个案子,平日里的为人辩护都是爹爹带着,或者是她自己的小打小闹,可这一次,却是要由她单枪匹马的为雇主争夺清白,她怎么会不紧张与害怕。
可即便心中紧张,安风依旧牢记她爹爹的嘱咐,上了堂的讼师便是为雇主征战的战士,雇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,即便你害怕紧张或是面对的讼师能力出众,你都要保持沉着与自信,唯有如此,你的气场立住了,雇主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,会审的大人也会更容易被你说服,所以即便诉讼时再难,气势上你都不能后退半步。
安风两手背在身后,看了紧张的许洋一眼,而后将手垂落在身侧,与主审道,“三位大人,虽王阳堂讼师主张以理服人,但我方却想以法服人,否则便违背了管家立法的心思。李公子身边的侍女的证词是既定存在的证据,自然不能由我们三言两语斗嘴便忽视,同理,我方证人的证词同样重要。”
安风说到此,见主审眼神示意她继续,“两方都有关键的证人,如此一来,这两名证人更需要上堂由三方质证后,她们的证词才是真实有效的,而不能单凭李公子侍女的证词,便定罪。我方提出申请证人上堂,便做好三方质证的准备,也唯有如此,证人的证词才是真实有效的,也让大家明白,凶手绝不是李公子。”
安风拱手行礼,“请三位大人让双方证人上堂,并经三方质证。”
“安风讼师要求合理,申请证人上堂的证据有理有据,传证人上堂。”会审的三位大人经商量后,主审宣布道。
听此,安风呼了一口气,为了能够保护雨儿,也只有赶紧让她上堂,本来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,为了更有把握赢得诉讼,应该在将李公子的犯罪嫌疑摘除后,在让雨儿出来,如此为李公子洗刷冤屈之事便万无一失了。
可因为雨儿身受危险,为了她得到官府更好的保护,也只好让她提前出来,与李公子的侍女捆绑成对立的关系,这样也能让对方讼师措手不及,若是对方讼师有些经验,便也无所谓,但安风抓住许洋容易紧张的特点,当他发现安风辩护的顺序与得到消息不一样的时候,定会紧张不已。
此时,雨儿上堂,身体颤抖,满眼的害怕。
“安风讼师,证人已到,有何疑问,你可以开始问了。”主审拉回众人的思绪。
安风走近雨儿,轻声安慰道,“雨儿,你别怕,你只需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便好了,知道么?”
雨儿听着安风温柔的声音,心中似是有了依靠,恐惧在眼中稍稍散去,只剩下红红的眼眶,“我是云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,大小姐新婚那日,让我去领一个厨师前来,那厨师刀工精美,甚得小姐喜欢,这本无什么,小姐从小养尊处优,新婚之日想要吃点好的巧的也是应该的,可是那日我领那厨师进门后,那厨师却不去厨房,而是一直守在小姐的新房外,甚是奇怪。”
雨儿的话,满堂瞬间喧哗,堂下众人纷纷议论,许洋也紧皱着眉头,唯有元毅依旧不动声色,满脸带笑。元毅这人,是王阳堂一级讼师,在松江府很有名声,王老被禁止诉讼后,便由元毅带着许洋。
“证人,此话可是属实?你有何证据么?”主审问道。
雨儿因为主审威严的声音有些害怕,但看着安风鼓励的眼神,便昂首挺胸道,“我没有什么证据,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明,且李公子身边的英儿说谎,琉璃姑娘死的那日,并不只是与李公子发生了争吵,小姐与琉璃姑娘也发生了争吵,且小姐请的厨师一直等在门外,而后是那厨师与小姐随着琉璃姑娘离开的。”
主审听此又问,“除此之外,你还知晓什么?”
雨儿又回道,“李公子在狱中差点死去不是意外,而是小姐与王讼师合计的阴谋,小姐想要得到李公子的休书,便让王讼师去骗李公子,得到休书后,又让李公子喝下有毒的酒。”
雨儿的话让围观的众人背后一凉,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,也不知这云府小姐为何要这般的偏激,不但杀了琉璃还要杀死自己的丈夫。
“证人你还知道什么?”主审又问。
雨儿摇摇头,“没有了。”
主审点头,“安风讼师可有话要说?”
“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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