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风看着主审道,“证人的证词,与前面提出的两个证据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,仵作验尸手记可证明李公子并无杀人的嫌疑,杀人者更倾向于时常用刀并手工精制的厨师。其次,死者手中的红布条证明,云府的小姐比李公子更有杀人的嫌疑,再次,雨儿的证词可以证明,杀人者是那个厨师,而云府小姐便是事情的主谋,三个证据相互对应与联系,因此,杀死琉璃的凶手不是李公子,而是云府小姐雇请的厨师。”
主审听完安风的话,又看向许洋,“安风讼师已表明自己的观点,王阳堂讼师可发言。”
许洋对主审拱手一礼后,缓缓的走向雨儿,许洋的脸上一直带着笑,可雨儿却害怕得不由往后退一步,安风见此,拦在雨儿身前,“许洋讼师还是保持一些距离问话吧。”
许洋停下脚步,侧身看雨儿,“雨儿姑娘别怕,我又不吃人,只是问问问题罢了。”
安风让开,许洋这才问雨儿,“雨儿姑娘确定自己所说都是真实的吗?而不是因为有人授意或是因为心生怨气?”
“我说的话句句属实。”雨儿不知为何笑着的许洋那么可怕,但因安风在身边,便壮着胆子道。
许洋听此,笑了起来,声音更是温柔,“雨儿姑娘,那你可与云府小姐可有过矛盾?”
雨儿摇头,“我一直好生的侍奉小姐,但小姐却指使我去做杀人的勾当,不但如此,在事发后,还要杀我灭口,就在刚刚,我还差点死在她雇请的杀手的手下。”
许洋听雨儿这般说,忽而收起了笑容,满脸严肃,声音更是没有刚刚的柔意,“雨儿姑娘不诚实。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雨儿争辩。
此时许洋从袖中拿出一张纸,对着主审道,“主审,这是雨儿前些日子辞工的申请,松江府雇请奴仆都有证明,同时,那些雇请了五年的奴仆辞工都要向雇主申请,雨儿因为偷盗之事被人发现,提出辞工的请求,但云府小姐宽仁,雨儿从小便伺候她,云府小姐自然是不舍的,愿意既往不咎,可雨儿却变本加厉,偷盗了更多的钱财,在云府小姐表明要告官后,便一走了之,因而对云府小姐心生怨恨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,明明是我从牢里回来之后,小姐担心,才刘妈妈给我送银两,让我尽快离开,但我顾忌小姐心狠,拿了小姐让李公子写的休书,若不是如此,我早已经被杀。”
“若是如你所说,你尽心尽力的服侍云府小姐,那月供可不低,可为何你便在事发前几日突然要辞工?”
“我……”雨儿低头。
安风此时在一边道,“所以许洋讼师提出此意见,是想证明雨儿所说皆是因为对云府小姐的怨恨,她的证词是伪证?”
许洋点头,“雨儿姑娘口口声声说云府小姐与琉璃发生过争吵,又雇请厨师杀害琉璃,可云府小姐是大家闺秀,如何会和一个馆里的姑娘争吵,再者,若是争吵,李府之人为何无人可知,只有雨儿可知?其次,云府小姐之前并不认识李公子,虽成为了李公子的夫人,但云府小姐从小学习三从四德,又怎么会因此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起了杀心?”
安风提出要点,“你提出的两点来辩驳雨儿证词的错误,一是雨儿与云府小姐有矛盾,二是云府小姐无杀人动机。可是如此?”
许洋笑,“正是如此。”
安风也笑,“其一,单凭一张辞工申请并不能证明雨儿与云府小姐有矛盾,只能证明雨儿想离开云府罢了。其二,若如你所说,雨儿是在云府偷盗才想辞工,根据我朝律法,奴仆偷盗雇主的财务是重罪,第一次偷盗便要备案,即便雇主心存怜悯之意,但备案是官府要求。因此云小姐必须备案,但可请求不对雨儿处置,针对此问题,你们可有备案?”
许洋摇头,“云府小姐对雨儿心生怜意,因此尽力隐瞒下来,并无备案。”
安风看着许洋,“你既然无证据,和我说什么?”
许洋脸色微变,一边的元毅此时道,“雨儿偷盗之事有银两有证人证明,虽无备案,但也指明了雨儿与云府小姐之间存在矛盾。”
安风听得想笑,“你若要伪造证据,便伪造得好一些,就如你所说,云府小姐对雨儿的多次偷盗忍无可忍,便要报官,雨儿恩将仇报,反咬云府小姐,那么请问,引发云府小姐与雨儿之间的矛盾的报官,为何如今没有备案?既没有这东西,哪来的矛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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