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陈铭老爷子的开场白,何瑾犹如五雷轰顶,差点儿没从马背上跌下来:开什么国际玩笑!
为了当贪官儿考科举,我一路经历了多少辛酸!
衙门里勾心斗角、你死我活得算吧?
嚼八股文那块臭狗屎、差点精神分裂得算吧?
出卖色相逛青楼,跟ji nu谈人生、聊理想,这个得呃,这个好像算不上。
毕竟,陪酒小姐该调戏的也调戏了,而且柳清霜也确实挺好看的但是!这也不是自己该承受噩耗的理由。
好在激动归激动,气愤归气愤,他还是保持了几分冷静。
歪歪斜斜地顺着马背滑下来后,才一脸凝重地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我的谋划应该没什么问题,为何会如此?”
“不是你的谋划有问题,而是明年的案首,已被人给订下了。”
一个案首就相当于个秀才的功名,可谓一州稀缺至极的资源,被有心之人盯上觊觎,当然很正常。
而何瑾听到这个,神态却不由有些放松了,阴阴冷笑道:“好,好呀敢从虎口里夺食儿,有些人的胆子挺不小啊陈师爷,劳烦告之事何人截了我的胡,我会好好教他做人的!”
官宦子弟、秀才生员,他都一点不虚,何况连个秀才都不是的家伙。
可陈铭一听这话,不由面色更苦了:“润德,大老爷担心的,也正是这点。故而今天下午当即便派我前来,叮嘱你切不可向那人下手!”
“嗯?”
何瑾眉头一皱,神色大变,不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:“那,那人莫非是大老爷未来的小舅子?若是那样的话,我还真不敢对他动手。”
“岂会那样!就是位家中豪富的员外公子。而且他也没姐姐,大老爷更不是跟你一样贪恋美色的人!”
着急说完这话后,陈铭立时就反应过来了:“你小子,是在诈我?”
何瑾不由脸色讪讪,也有些头疼:唉,忽悠得多了,陈老爷子智商明显见涨,都不太容易从他这里套话了
于是,他当然抵赖赔笑道:“哪能呢,您老奸巨猾的,我这些微末手段,哪能瞒得住您的法眼?”
“不过,既然不是这般原因,师父为何会将明年的案首,暗中给了一位豪富员外的公子?”
“什么老奸巨猾,你这是在夸人还是贬人?算了,这事儿论起来,也是你自作自受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说起这个,陈铭便一脸的郁闷,问道:“还记得前两天,你跟大老爷说圣贤文章,不适合沉沦治世的一番言论吗?”
何瑾点头,当然记得给姚璟xi nǎo一事,就是为了自己谋取案首而铺路,不由诧异道:“这事儿如何又跟案首扯上了关系?”
“因为大老爷静静思考一天后,竟然认为你的话有些道理!”
陈铭说着,止不住面色越发郁闷:“谁知事情就那么寸,正巧那天冯司礼求见大老爷,言一位豪富公子有意明年的案首。大老爷脑子一热,当场便答应了下来”
“老爷子,你还说那人没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?”何瑾这就冷笑了,道:“师父可是江西人,跟本地财主员外毫无牵扯往来。若不是孤单寂寞冷了,想找个小妾暖房,怎会将案首那等重要的名次给了他!”
陈铭叹了一口气,道:“哎,你用不着这样实话跟你说了罢,那家向慈幼局、养济院、安济坊还有漏泽园,捐献了五百亩的善田!”
“而且,大老爷还亲自考校了,那家员外公子的学业,发现那人的确才识不凡。加之这事儿,正符合你所言随机应变的治世之论,他才会同意了的。”
何瑾闻言,才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脸色不由沉凝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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