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,单纯只说这件事儿,他也会举双脚赞同这等做法的。
毕竟如此一来,磁州的慈善机构得到了好处,而案首也不是给了品行不端、学业败坏之人。两方皆受益的双赢之事,为何不去做?
尤其,自己还不能真正凭实力拿到一县案首。姚璟这样做,更是无可厚非。
可就是这等看起来很完美的一件事儿,偏偏损害了自己的利益,就让何瑾感觉很憋火无奈了。
就当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,端木若愚和刘火儿竟也赶了过来。
看到何瑾后,两人当即一身匪气地言道:“老大,我们已知道怎么回事儿了。您吩咐罢,该如何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”
“胡闹!”陈铭当然比这两人知轻重,当即呵斥道:“身为公门之人,你们怎么这般毫无规矩!”
可不料,两人却一脸的不屑。
尤其刘火儿,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老爷子,你说这话不觉得良心痛吗?”
“大道理我们是不懂,却知道若不是老大,大老爷不过衙门里的一尊泥胎木偶!现在他能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,还不是仗着老大一心在为他办事儿?”
端木若愚也忍不住开口了,嘲讽道:“不错,为了五百亩善田,就将案首给了素不相干之人,真是亏他能做得出来!”
“也不想想,当初要不是老大出谋划策,拉着嫂子将沈家煤炭,无偿捐助给四大慈善机构,他能有今日的名声政绩?”
被两人一番怒怼,陈铭止不住恼羞成怒。
可张了张嘴后,竟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,只能无奈地言道:“大老爷待润德也算不薄,也没说这案首不会给。只不过,润德眼下还学业不彰,同时也为了避嫌,想着下次县试时再给也不迟”
“哼,说来说去,还不是大老爷觉得自己现在声望隆厚,有官威官样,用不着老大了。若真是知恩图报、一心想着为弟子的师父,怎会连半点招呼都不打,便做出了这等事儿?”
端木若愚还是义愤填膺,随即更是开口表态度道:“若是老大决意不在衙门里干了,我也跟着不受这个气了!”
“不错,连个面儿都不露,还好意思派你来说合,让老大别动那小子哼,大不了真一拍两散!老大离开了衙门,照样混得风生水起,可他就说不定喽。”
说着,刘火儿便上前一步,向何瑾言道:“老大你无须顾忌,告诉我等该如何对付那小子?还有礼房的冯易那个老东西,也不能轻易饶了他!”
话音刚落,就听见院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,懦懦怯怯地问道:“请问何司吏在家吗?”
随后看到院里正站着一圈儿人,衙门司礼冯易当即小跑着上前道:“何司吏误会,都是误会啊老夫真不知何司吏也有心明年的案首,才给我家那族侄出了这么个馊主意。”
“老夫这就回去,让他放弃了这等不该有的心思。还望何司吏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了老夫这一回。”
说着,冯易便要向何瑾施礼。
可一直没有言语的何瑾,却赶紧拦住了他,道:“冯司礼言重了,这件事儿已没那么简单了。就算你那族侄肯舍弃五百亩良田,你觉得师父会同意吗?”
这话一出口,众人不由色变,都不明白何瑾到底什么意思。
可何瑾随后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:“诸位请在厢房稍等片刻,我想要静静”
四人这下不由一头雾水,面面相觑。
而默默看完这一切的崔氏,却凤目一转,替何瑾收拾了烂摊子:“诸位,还请先到厢房歇息片刻罢。相信瑾儿少时,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答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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