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向不抽烟,如今,怕是遇上难事了。”
大鹤一愣,没有回答。
只是赶忙去开病床一侧的床头灯。
灯起,屋内昏昏黄黄。
他对上了那双幽暗的眼眸,冷冽得仿佛能将他刺穿。
“先生,您休息吧,明天就要进无菌仓了。”
“口罩呢?”
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半睁着眼眸,就那样似是而非的看过来。
大鹤摸了摸自己的脸,只是恍惚了神色,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今天来了医院,他一直带着口罩,说自己感冒了,如今,这谎言怕是被先生瞧出来了。
他垂着头,急于寻找借口。
可憋了好半天却一个字都想不出来,不过犹豫的片刻,那人又道。
“既然带了,就别摘,一直带下去。”
冰冷的言语,就像毒蛇吐芯。
这是警告,也是威胁。
大夫心脏跳得很厉害,几乎要蹦出喉咙了。
他抵着唇瓣清了清喉咙,脑海中蹦出了很多陈年往事。
那时先生救了他,便也用这样不咸不淡,不疾不徐的目光望着他。
众生所相,在他的眼睛里不过尔尔。
他似乎能将所有人都看透,又能将所有事端都分析的明白,哪怕只是些蛛丝马迹。
谁都逃不过他那双眼。
“先生,我……”
大鹤是想解释的,甚至有一瞬间,他想说实话。
可那人却直接抬手关了灯,让周遭的一切都回到了黑暗里。
“去休息吧,我累了。”
大鹤不再多言,只是在黑暗中,对着那病床的方向缓缓弓下身子。
转身,合门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太阳照常升起。
和太阳一同来到的,还有那恐怖的动员针。
这针真粗啊,比寻常的针管都粗,就连扎出来的针眼都比寻常针眼大不少。
大鹤在旁边站着,拾一一声不敢吭。
只怕这家伙又把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告诉哥哥,惹得他伤心。
“大小姐,先生今天开始要进无菌仓了,你也要打针吃药,在你捐赠骨髓之前,怕是不能再见他了。”
隔着厚厚的黑色口罩,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显得清浅。
拾一揉了揉鼻子,在护士帮她贴了止血贴后,赶忙拉下袖管。
“那等我把骨髓捐了,是不是就能见到哥哥了?”
“能见,但也只是隔着玻璃打电话……先生需要绝对无菌的环境。”
拾一点了点头,娇艳明媚的脸上写满了不悦。
“那今天呢?我能去看哥哥吗?”
大鹤摇头。
顿了顿,才像是循循善诱般的哄了句,“再过四天就是你捐赠骨髓的日子了,捐完你可以先回胡志明,年意那丫头似乎很想你,她一直……”
“不,我要和哥哥一起回去,哪怕见不到他,我也要在这里陪着他。”
拾一说的斩钉截铁,话音落,便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翻找着什么。
“咦,我的药膏呢?”
护士收拾了针管和医疗盘离开了。
轻轻的关门上,让大鹤的心跳也随之一紧。
“喂,你看到了吗?我分明放在这儿了啊?”
大鹤淡定的凑过去,和拾一一起翻了翻。
她找过了枕头下面,又找床头,最后甚至跑到床底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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