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一从不知道,原来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想要找到一个人竟然有这么难。
当然,她也从没有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奔波过,毕竟她是楚拾一。
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,就像一拳打在棉花套上,很是无力。
要知道,这些年来,她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被人宠着、护着,好话堆着,几时看到过这样冷漠嫌弃的神色。
没错,就是嫌弃。
那个家伙不想和她说话闷声不吭的模样,是满满的厌恶和嫌弃。
她平生遇见过的人里,哪还有一个像他这般,视她为洪水猛兽,避之唯恐不及。
动员针的药劲儿很快便发作起来了,拾一再次经受起头晕目眩、四肢无力、浑身酸痛的折磨。
她晃悠回病房躺着,迷迷糊糊的睡着。
真难受啊。
到了中午,护工为她送来了饭菜。
是中餐,只不过做的比不上年叔,味同嚼蜡。
拾一挑剔的脾性似乎到哪里都没有变,遇到不好吃的东西,宁可不吃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。
她不过一样夹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,又碍着要保持在100斤以上的体重而无奈的喝了一大碗汤。
被灌了个水饱后,拾一又晃悠出了病房。
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跑到花园去了,依旧没见着人,悻悻而归。
拾一原本想找自己的护士打听下那个男人的情况,姓顾,中国人,失明,英俊。
这医院里和他情况类似的怕是不多。
上一次问过的护士不专门负责她,或许会有所保留,这一次她便问个自己人。
可这问题一出口,那白人护士便瞪大一双眼,像看着洪水猛兽般的看着她。
就像她招惹了什么不可随意议论的人物,闷声不吭。
这态度很奇怪,拾一倒有些纳闷了。
“楚小姐,您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,动员针对您身体的消耗太大。”
护士的言语恭敬客气,可又带着三两分警告。
拾一没吱声,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。
护士走后没一会儿,大鹤便急匆匆的过来了。
这让拾一猜测,或许那家伙在这医院里有不少相好的,她的护士便是其中之一,否则这家伙又怎么会如此知晓她的一举一动。
他依旧带着口罩,可是声音却并不沙哑了,很高亢。
“听说,你在打听人?”
大鹤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,又拿了水果刀,坐在拾一身边缓缓削着皮。
他不再看她,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苹果上。
“恩,怎么了?”
拾一抱着胳膊打量着眼前的男人,来伦敦不过一两日的功夫,大鹤却好像变了个人。
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,但总是和在庄园时那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不同。
这次来伦敦,他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负面情绪。
“你在打听谁?”那人又问。
拾一却不作声了。
直到那人终于将视线从手中的苹果上移开,迎上她碧潭般的眼眸。
深不见底。
不知从几时开始,拾一这丫头的目光也像极了她哥哥。
总是带着审视,仿佛能将人刺穿。
“我没有别的
意思。只是咱们楚家想要找人,什么时候需要问护士了,你想打听谁,告诉陈康,他会给你安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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