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会看。”
顾垣城叹了口气,他的右手捏着烟屁股重重的吸了一口,便立刻撵息,浪费了他上好的烟。
口中呼出了烟圈,遇热的寒气,氤氲成一片,让他英俊的脸陷进一片迷雾中,愈发的不分明。
“另外,给老夫人换了疗养院之后……她找其中一位护士借用过手机,那是新来的小护士,不懂规矩,也就借给老夫人了。具体那通电话打给谁的……还没查到。”
“继续查。”
顾垣城冷声说道,面色愈发难看,“还有……付家和石娉婷那边,先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他又问了秦昂今天会议的情况,今天的会议很重要,今年鼎信的主要工作便是打开a市的市场,这也就意味着,或许到了某个时候,他会将鼎信整体挪移到a市来。
这倒没有什么高深的理由……
只是觉得,或许有那么一天,顾家和余家的旧事会爆发,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在先。
而他,必须要赶在那天到来之前,给鼎信的其他员工,甚至他的弟弟和儿子,另一番天地。
会议,还算顺利。
秦昂简单的汇报了工作,顾垣城也只是吩咐他将全部会议纪要发过来,他要过目。
挂电话之前,男人单手摘了眼睛,揉着眼皮。
“这两天我都会在医院陪着余念,那丫头耳朵尖,和调查有关的事不要提。”
“是。”
秦昂挂了电话,顾垣城走到了便利店去买薄荷糖。
那丫头不仅耳朵尖,鼻子也尖。
他刚刚抽了烟,为了不让那丫头担心……他得把这烟味去了
。
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,穿着单薄的衬衣,吃着冰凉的薄荷糖是种什么体验?
原本顾垣城并不知晓,今天算是开了眼。
这一种寒冷,是从内脏到皮肉,冻了个彻彻底底。
心也是凉的,胃也是凉的,立毛肌不停的收缩,骨头的缝隙也是森森的寒冷。
这样的寒冷铭心刻骨,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,他时常想到这种寒冷。
“你在零下三度的天气里吃过薄荷糖吗?”
他问她,回答他的,却是一片决然。
……
顾垣城回到病房的时候,余念还睡着。
她大概在做噩梦,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子,眉头拧得死紧,像是在挣扎着些什么。
“别……不要杀我……不要杀我儿子……”
她低声呓语,而在那呓语之间,她的呼吸愈发的急促。
眼泪顺着那眼角滚下来,她的右手一直在发抖。
这么害怕么?
是真的吓到他了吗?
顾垣城的脸色仿佛浸入寒潭那般。
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,无论那个人是谁,又是谁的女儿。
顾垣城坐在床边,动作依旧很轻,他拉起余念抓着被子的右手,仔细端详着。
手腕的位置很肿,这样端看着虽不明显,可两只手比在一起,却格外的分明。
余念的右手腕已经肿成了左手腕的两倍。
顾垣城忽的想到那个时候在伦敦,余念曾念叨过手疼,是他……疏忽了。
男人的眉心死死的蹙着,心疼如撕裂般痛苦。
他俯下身,吻了吻余念的额头。
这一吻很浅,他微微抬起头,又低下去,将鼻尖和额头抵着她的脸。
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余念好像还在噩梦中,顾垣城赶忙将她抱起来,将她从那噩梦里叫醒,大拇指轻轻的揩着她眼角的泪痕。
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
“顾垣城,我讨厌你。”
这是余念睁开眼睛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随即扎进男人的怀里,用他的衬衫蹭着鼻涕和眼泪。
“这次的事怪我,我不该撤了守着你的人。”
在顾垣城得知余念企图绑架他母亲的时候,他便撤掉了所有暗中保护余念的人。
他是真的生了气,一个日日夜夜都陪在他身边的女人,他身边最亲近的人,竟然可以不动声色指挥千军万马,甚至能安排人绑架他的母亲。
是他将余念教的太好了,好到她不仅可以保护自己,也能开始作乱。
她原本就聪明,再加上有龑会的助攻,有什么事做不到?
是他,谨小慎微,劳民伤财。
可他撤掉保镖不过一天,余念和顾硕就出事了,顾垣城不得不自责。
那企图伤害他们的人,完全将他这边的一举一动掌握得一清二楚。
是付潭齐么?
不会的,付潭齐没那么了解他,付潭齐甚至有求于他。
他和余念的关系匪浅,怎会害她。
更何况,就算有一万个理由,付潭齐有怎么会傻到要用自己家的车子来行凶呢?
一定是某些人故意让他怀疑到付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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