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朝相国颜龙大人,京党首领,正二品官,加一品太师衔,夫人封一品诰命,嫡长子颜固为户部尚书,夫人封三品诰命。其女颜爱兰年方八岁,乃第三代小辈中最长者,为长房嫡长女,身份端地贵重。
而最近颜爱兰患上一种怪病,不管吃什么都吐,瞧了无数大夫,就连御医也被颜大人请来给孙女瞧病,开了无数方子,可小小姐吃药也吐,到头来什么也吃不下,躺在床上竟然奄奄待毙了。
颜固和夫人痛哭了不知几回,他们八年就养下这么一个女儿,要是眼睁睁看着她死了,那他们俩也活不下去了。可那么多大夫,都说不清楚小小姐得的是个什么病。
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清遍了,颜龙无法,只好张榜悬赏名医。苏逸白的施仁堂不过开在清静的小巷中,多给周围平民百姓瞧病,在京城并不算什么有名的医馆,是以颜龙一时想不到他。
后来也是听人说苏大夫医术很好,颜固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请苏逸白上门。
温湄和李秋葵跟着苏逸白走进小小姐的闺房,只听颜老夫人焦急道:“还过几天就是小年了,安阳王府照例要在那日子前后摆宴,我们家没人能去还成?唉哟哟,我说兰丫头怎么就病得这么不是时候……”
颜爱兰的母亲低垂着头坐在床边不做声,颜固默然片刻,说道:“那只许未嫁女去的宴会不去也罢,那是安阳王在替皇上选妃,皇上……唉,不说了。我们家已经有一个皇妃了,兰儿的小姑姑不是前年才进的宫?兰儿也进宫,姑侄俩侍奉一个男人,想想都不像话。”
颜老夫人道:“娇茵不能算皇妃,才是个婕妤嘛,再说也不受宠,她进宫都快二十岁了,皇上不感兴趣也是正常的。况且娇茵在宫里也需要一个帮手……”
“娘,兰儿才八岁,您尽说这些干什么。”颜固埋怨道。
颜老夫人摇头叹气:“兰儿不成!比她小姑姑差远哩!我不是急着要兰儿去当皇妃,是她再这样下去,别说皇妃没得当,想嫁个有门第的贵人也不可得。你看这成天病在床上能干什么?书也不读了,女红也不学了,琴不弹了,棋不下了,丹青什么越发不会碰了!我问她两句花谱,她上个月才背过的,这回全忘了。”
“你说这病就算好了,这丫头也成个傻子了!病就病呗,就病到这个地步了?病得起也起不来,笔也拿不起来了?我瞧她就是装的,懒成性了……”
一面说,颜老夫人一面去掐了一把床上小孙女的胳膊。
“啊!”
颜爱兰疼得从床上直挺起来,一下满眼是泪花,正好苏逸白带着徒弟们进屋,颜爱兰见有生人,咽住了不好意思哭,幽怨地瞧了一眼祖母,又直挺挺落回床上。
“苏大夫来啦?快,我女儿……”
颜固急忙起来给苏逸白让出位置,也顾不上老太太了,满屋人一齐瞧着苏逸白诊脉。片刻之后,苏逸白皱起眉头。
“大夫,她这……到底是什么病?”颜固夫人急切地问。
苏逸白好半天没有回答,说实话,脉象并无不妥,非要说有问题,就是这丫头久不进食身体虚弱。但实际上呢,这又不是根本上的虚弱,她身体底子应当是很好的,只是最近虚弱了而已。
但要是这样,她又不该病得这么严重,就算偶然脾胃失调,吐了几顿,之后也应该会自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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