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玄渐行渐远,周青萝终究是拗不过自己作为大夫的职责,也拗不过自己的良心。
她唤住了舒玄,说道:“还是我亲自送去吧。”
一匹快马急速赶往知州府。
刚到知州府门口,那人便翻身下马,将缰绳扔给了在门口值守的士兵。
“秦管家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
秦宇那次一直等在知州府门口,等着北堂赫亦回来。
不知秦宇说了什么,北堂赫亦没有做任何停留,便拨转马头,疾驰而去。
当时正好他当值,向锦衣卫打听了他,便就此认识了秦宇。
能够守好门,且不得罪人,必须要八面玲珑,这一点他做得很好。
毕竟能够请走北堂赫亦的,必定不是一般人,是绝对不能得罪的。
秦宇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侧脸还有汗珠滚落留下的弯弯曲曲的纹路。
只听他喘着气问道:“将军可在府中?”
“青州来了人,将军正在吴大人书房与那人议事,不让人打扰。”
那士兵虽然在门口值守,消息却灵通得很。
秦宇甚是着急,丝毫不敢停留,径直向府衙走去。
待到吴知州的书房处,门口的锦衣卫的说辞,果然和门口值守士兵说的一样。
北堂赫亦不让人打扰。
秦宇急得团团转,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他在门口走来走去,粗大的拳头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。
不知如何是好。
过了一会儿,北堂赫亦仍旧没有出来。
秦宇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。
对台阶下把守的两个锦衣卫说道:“还请两位大哥替小弟禀报一下。
小弟确实是有天大的要事,要禀明将军。事关人命,危在旦夕,耽误不得。”
按说秦宇的年龄,远在两个年轻的锦衣卫之上,但是求人办事儿,姿态还是要做足的。
那两个锦衣卫依旧是铁青着脸,不管不顾的样子。
秦宇没有办法,扯开破锣嗓子喊道:“将军,宋姑娘怕是不好了,吵着要见将军!”
北堂赫亦想来定是有天大的要事与人相商,否则不会命锦衣卫不在门口把守,而是守在台阶下。。
定是机密,不想人听到。
也正是因为秦宇所在的位置离书房较远,他才不得不大声喊话。
那两个锦衣卫皱起眉头。
这人看着忠厚老实,却没想到这般不讲道理。
明明不让进,怎么就听不明白。
二人合起力来,要把眼前的彪形大汉推走。
奈何秦宇仍旧喊道:“将军,宋姑娘又开始说糊话了,怕是……”
还没等秦宇说完,书房的门伴随着一声刺耳急促的吱扭
声,打开了。
北堂赫亦走了出来,后面跟着尉迟风,还有炎彬。
看来从青州来的人是炎彬。
房间中应该还有别人,因为北堂赫亦边走边对炎彬说道:“好生送先生回去,不得有任何闪失。”
炎彬抱拳道:“是。”
炎彬说完,便冷冷地看向秦宇。
如果眼神能杀人,恐怕现在秦宇已然是遍体鳞伤了。
秦宇不以为意。
之前去将军府汇报情况的时候,炎彬这小子也是这副欠揍的模样。
他已经习惯了。
北堂赫亦快步向府门走去,一出知州府,便骑上锦衣卫牵过来的棕黄色烈焰马,绝尘而去。
秦宇与北堂赫亦是前后脚出的知州府,等他骑上马,再看北堂赫亦。
北堂赫亦已然行出一里开外。
秦宇还从来没有见过北堂赫亦这般着急的模样。
宋姑娘果然在将军的心中不一样,看来他之前在松泉山庄的猜测,没有错。
北堂赫亦心中火急火燎。
宋吟被送去南郊马场几日,仍旧迷昏不醒。
他心中怕极了,悔恨至极。
依稀记得那日喂完药,他轻轻将宋吟从自己怀中抱离。
北堂赫亦刚把宋吟放在床上,想要离开。
宋吟竟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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