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岫握着剑柄,反手一刺,血珠子挑在了她的剑尖上。
孟章以开山之势斩了好几个人的头颅,另外三人身形连闪,将云岫和叶惊阑挡在身后。
云岫在一刹里了然于心。
自始至终,他都在护着她。
手起刀落间,习武之人的三分恶气冒了出来,皆是杀红了眼,从一开始的血脉贲张杀到了麻木不仁。
脑子不再清醒思考下一招是刺或是挑,手上的动作已成了定式,无法跳出这个定式的怪圈。
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黑衣人。
“四象”的衣衫不再完好,在寒冬里露出了光膀子。
叶惊阑好似在雪地里漫步,拿着从云岫那里顺来的折扇儿敲敲点点,时而探出手为云岫拭去汗珠子。
元清洄见势不妙,溜之大吉。
蒙络拉着金不换蹑手蹑脚地将花钿与黛粉拖拽到了房中,关上了屋门,并用高大的木柜来抵住大门。
蒙歌则是站在门前拦下了想要闯进屋子的黑衣人。
一番缠斗后,元清洄的暗卫死了半数。
云岫也在刀光剑影之中受了伤。
“呲拉”一声,她撕下了衣袍,缠在了臂膀上为求止血。
“哪怕穿破衣,夫人也是最美的。”叶惊阑从不吝啬自己的赞语。
“少贫嘴,快些走。”云岫当机立断。
元清洄绝不会就此罢休。
如元清洄所说,卧榻之旁不能容猛虎酣睡。更何况他们对她起了杀心,提剑相向。
事实正如云岫所料。
绪风带人围了大理寺卿府。
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,匆忙赶回盛京城,接到的第一个旨意便是围了挚友的府邸。
皇命难违。
皇命难为。
他的手放在了心窝处,那里放着从江枫城带来的玉簪,是贺礼,是潇挽为云岫准备的贺礼。
也不知能否送出去。
要是过了几日还在他的手里,潇挽知晓后定会从江枫城寻一匹快马,直直向着盛京城奔来。
负手而立的大司徒与大司马不住地叹气。
叹世事悲哀,叹人间百态,叹年轻气盛之人没有好下场。
但他们一想到自己,更觉悲哀,一个冷漠无情的帝王会在何时要了他们这些老家伙的命?
谁也不知道。
他们的目光凝在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绪风的身上。
“绪风大人。”两个人异口同声。
绪风侧头,“二位大人有何事?”
“敢问陛下的旨意是来此之前下的,还是方才传的口谕?”
绪风了然。
他一掌拍在马背上,旋身而起,稳稳落地,拱手道:“一个时辰前。”
大司徒和大司马觉着浑身不得劲,敷衍地拱拱手回礼道:“多谢绪风大人。”
两个老得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担心着自己还能活多久。
看似局中人的元清洄,实则是布棋局之人。
绪风竖起手掌,随后挥动,冷然发令:“放。”
带火的箭矢齐齐射入叶府。
更让人没想明白的是……
冲天的火柱融了冰雪,带火的箭矢就像是添进火堆的柴木。
府中本就烧起来了!
绪风拧着眉头,后又松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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