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就是不想让你一个废物为太子!”
“朕就想自己亲手培养一个大明未来的帝王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那混蛋如此看不上朕,却偏偏看上你这个废物?”
“为什么——”
朱常洛双眼泛红,指着已经退到了墙角的朱由校怒吼。
“为什么——”
“朕有错吗?”
“朕没错!”
“朕没错——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贼老天如此羞辱朕?朕只是想亲手培养一个我大明最为英明的帝王!”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如此羞辱朕?”
朱常洛老泪纵横,好不容易憋憋屈屈成了帝王,可这才多久?心中的理想还没实现啊……
刘卫民不在此处,若是在此处,他也只能无声叹息。不能不说朱常洛不勤政,而是真的很勤政,甚至与他所熟知的崇祯帝有得一拼,可那又如何?
他根本就不屑一顾,他不知道此时的朱常洛是如何的愤怒、狂躁,更不知晓自己大舅哥、天才小木匠是如何的恐惧无助,此时的他正一脸冷漠坐在厅堂,胸中无名火焰不时蹿起,无情焚烧着他的炽热心脏。
“小子,本着张臭脸给谁看呢?”
刘养见此时冷着脸的他也不敢随意撩拨,反倒是余丛升无所畏惧。
刘卫民猛然抬起双手,使劲搓着冷漠面颊,许久才停止手上动作,冷漠的脸颊也略显柔和了些。
“大人啊……您老就不能让小将平静平静?”
余丛升随手端起瓷盏,二郎腿更是一摇一晃,一边品茗着茶水,一边不屑道:“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会是个愤怒的公牛,当然了……你小子也的确命好,好的连老子都嫉妒无比!”
刘卫民一阵苦笑,说道:“大人呐,您老能不能不损小将?”
“再说了,这哪里是小将命好了?是李三才自己作死,非得撞小将枪口好吧?”
余丛升不由一笑,说道:“小子,你是早就想要漕运总督那个位子了吧?”
刘养一愣,见他反应如此,刘卫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白吃白住也就罢了,偏生还是个蠢笨的跟肥肥有的一拼,也不知你这老儿是如何长这么大的,如何成了大宦官的?!”
余丛升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,刘养大怒,正要起身……
“说两句就发火,也不知者性子跟谁学的,能不能好好跟大人学学啊?”
“哈哈……”
余丛升再也没能忍住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小子最是狡猾,自己是个火爆性子,还偏偏无理也要找上三分,竟然挤兑起刘老儿起来!”
“说吧……那作死的李三才撞你小子枪口也就罢了,可这漕运总督你究竟想要与了谁?”
余丛升话语很随意,好像知道眼前的小子一定可以拿到河运总督一般。
刘卫民心下叹息,眼前老家伙太过鸡贼,竟然发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来,可嘴里却不满嘟囔辩解。
“大明的天空可还姓着朱姓呢,大人话语好像俺真的是个不忠不孝逆臣一般……”
余丛升也不搭话,只是低头微笑饮着茶水,见他如此,刘卫民也不由微微一叹。
“大明商贾以江南为首,但是陕西、山西亦是不差了半分,山西因开中之法而富庶,陕西则是茶马而久盛不衰。”
“陕西之人最为熟知道路关隘之要,李家本就陕甘大族,也算是商贾之家,又岂能不知河运之事意味着什么?”
刘卫民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:“小将不是说这个天下没清廉之人,但李三才所作所为是什么?”
“一再上言欲要罢了河道宦官税监,自身却多与文人士子、朝中官吏交往,且每每花费颇巨,这钱都是从哪来的?天下税监无数,的确有人做了不少恶事,骚扰地方也是多有发生,难道因此就要罢去天下税监?”
“武人强盛而天下大乱,故而终宋一朝皆文人制武,结果是何……小将也不想多言一句。”
“武人势强文人出,文人势强锦衣卫出,锦衣卫势强则东厂宦官辖之……”
“出了问题不怕,出了问题解决了也就是了,非得要尽罢不用?”
“再说了……”
“为何皇家一定要派遣税监前去各地?”
“难道用些文人不可以吗?”
刘卫民说着就有了些许火气,指向房门外,愤怒咆哮。
“先皇二十余年不登朝理政,国家一应事物皆由文人事之,可又如何?”
“大明国库可是多了一分一毫?”
“此等情形,文臣们有何脸面说要罢去税监不用?”
“哼!”
“天下冤屈者无数,仅仅为几个百姓平了冤屈,就成了正臣?”
“在本就干旱的北方之地栽种稻谷,就成了能臣?”
“笑话!”
“小将……小将就是不喜一群自私自利之人,不喜占着我大明黄金水道还他娘地叽叽歪歪,小将就是要废了他李三才!”
“咋了?”
“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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