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……”
魏忠贤心下一惊,忙正眼看向沈允婻,脸上也有了些不满恼怒。
“驸马爷的心胸咱家是知晓的,这些混账做的事情,咱家与客嬷嬷确实并不知晓,这两个混账更是胆大包天伤了净军,驸马爷就算打死了,咱家与客嬷嬷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!”
刘卫民为魏忠贤倒了杯酒水,笑道:“正如公公所言,不过是些不懂事之人做了混账之事,稍微教训一下也就是了。”
两人饮下酒水。
“公公也知,刘某并不愿与公公与客嬷嬷起争端,也不愿为难了客千户、侯千户,但是呢……总得警告一下心怀叵测外人吧?若不稍微敲打敲打,我这宁德驸马府可就没完没了整日理会这些屁事儿了。”
“公公与嬷嬷能体谅刘某难处,刘某感激不尽。”
魏忠贤仰脖一口饮尽酒水,叹息道:“驸马爷说的是,俺姓魏的和巴巴在这里与驸马爷表个态,但凡这些混账再敢做这些混账事,驸马爷尽管将他们打死,俺们绝无半句怨言!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“公公说笑了,自家人而已,谁还不能犯了个错不是?”
刘卫民再次与魏忠贤碰了杯。
“都是自家人!”
魏忠贤脸红脖子粗,猛然一拍桌案,指向客光先、侯国兴,大怒。
“两个混账,还不赶紧给驸马爷赔礼道歉?再他娘地敢混账胡为,不用驸马爷动手,咱家就生生打杀了你们!”
“哼!”
客光先年岁不过是三十不到,侯国兴此时也只是个半大小子,在魏忠贤身前还真如晚辈一般无二,两人自入宫被客巴巴骂了个半死,也知晓自个差点害死了自个,一路上又被魏忠贤不住调教,面对敢动手打砸他们的的恶霸驸马,再也不敢有稍许反抗念头,起身就要跪下。
“行了行了,一家人哪里用的这些,饮上一杯,哈哈一笑,啥事也就没了。”
刘卫民起身,魏忠贤忙不迭也起身,更是恶狠狠瞪着一脸忐忑的郎舅两人,沈允婻也站起身来,端着酒水笑道:“驸马爷,小女子也与驸马爷一笑泯恩仇如何?”
刘卫民也不回话,仰头饮下酒水,又向众人亮了下酒盏。
一屁股坐下后,这才伸着手指指向沈允婻,看着魏忠贤一脸笑意。
“此女……魏公公可是不知啊,别看此女只是一介女流,心眼可是不少呢。”
“哦?”
魏忠贤一脸惊讶看向有些男儿像的沈允婻。
刘卫民夹起一根青菜放入朱徽妍碗中,也不理会同样好奇盯着沈允婻的小媳妇。
“原本刘某并未太过在意此女,咱大明是男儿的天下,一介女流就算倾国倾城也很难有所作为,反而可能因美色而命运多舛,性情刚硬的就更难出头了。”
“刘某本以为,此女只是羡慕那不成器的三弟才华……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才华,不过是死读书,敲门砖而已。”
“可是呢……”
刘卫民面色有些郑重了起来。
“后来才发觉此女的不简单来。”
“哦?驸马爷可是发现了不妥?”魏忠贤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允婻。
刘卫民轻轻摇了摇头,叹气道:“说起来,此女也算是个可怜人,母亲本是西安大盐商申氏之女……”
“公公也知,盐商纲商之由,申氏也是因此入了扬杭之地。”
刘卫民继续说道:“外来的和尚并不一定好念经,何况申氏是与扬杭等地盐商分润一杯羹,申氏女也由此加入沈家,以期望得一援手。”
刘卫民一边说着,一边与魏忠贤饮了杯酒水。
“可惜啊……”
“申氏女……一大家闺秀并不被沈家重视,早早的也就因胸中郁结而亡。”
“申氏病亡时留下一女,此女名叫沈秀儿……不叫沈钟秀!”
刘卫民双眼紧盯着脸色微白,抬头看过来的沈允婻。
“呵呵……”
“沈秀儿……秀儿……沈家一江南大族,纵然所生只是一女娃,也不会与普通百姓一般,也不会是狗娃、狗蛋……更不会是与仆人、女奴一般无二……”
刘卫民看向魏忠贤,咧嘴一笑。
“公公,若您身家千万,位高权重,此时若有一女,定也不会随随便便取了个此等小家姓之名,将来出阁之时,总得想着选个才华横溢伟丈夫不是?”
“就如……妍儿,朱徽妍,多好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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