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珩心底一惊......
林佩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貌失色,随即解释道:“我是觉得这样会免了很多麻烦。”
“我也没说不可以......”他应答着,微微抬起她的脸,俯身将要吻下去。
林佩玖见势朝他的怀里拱了拱,不动声色的躲开了那个吻。
裴珩的手愣在半空,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或许有些人是不能见的,见一次,心伤一次,她想夏侯景垣便是。
皇帝的寿宴是普天同庆的大事,不过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能参加的。昭阳殿上,大都是她有过一面之缘但浅交的达官贵人,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,一个与温若映挨在一起,长得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,想必就是另一个使者温庭了。而另一个坐在较为靠后的角落,穿着一身青色齐腰的宽袖朝服,自始至终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,虽然隔得很远,但他的五官却可以看得很清楚,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更是衬出男子气概来,想必便是慕容添了。
进献的歌舞显然很不合他的心意,自始至终连瞧也不瞧一眼,他旁边的侍女像是很了解他的想法,跑过皇帝的身边俯身说了句话,便扶着他离开了席位......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前世的夏侯景垣了,竟然如此云淡风轻。
忽然,她觉得大腿一阵疼痛,转过头来便对上了裴珩的视线,他举着手中的酒杯,是完全进入了角色对她喊道:“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快到满。”
林佩玖闻言赶紧跪下身子,给他倒酒,耳边响起他的声音:“他叫慕容添,是南朝的大殿下,认识?”
她摇摇头,“只是从来没见过,觉得稀奇。”
“他有妻子。”裴珩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。
她心里一凉,仔细想想,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,是啊,他又不记得她,理应娶妻生子的。倒是自己,死之前不是恨他入骨吗?
她发现,时间真的能抚平伤痕,真的能磨光恨意,如今过了那么多年,她似乎已经忘了为什么要恨他,残存她脑海,余留下来的似乎只剩下了留恋。
正如前世的她一般,爱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恨覆盖,她又怎会舍不得杀了他。
“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?”
裴珩注意到她的表情,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,着实把林佩玖吓了一跳,“这么多人,你干什么?”说着,她的手扒拉着想要把他的手挪开。
“累不累,出去透透气吧。”
她停止了挣扎,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可以吗?”
“怎么不可以。”他拉着她起身,到皇帝面前去,“圣上万寿如疆,微臣觉得身体有些不适,望圣上批准微臣出去透透气。”
皇帝摆摆手,示意他们可以出去。
林佩玖乖乖的跟在他身后,直至出了宫殿,“想去哪?”
忽然,她看到了远处的慕容添,正独自坐在亭子里喝茶,不由自主的想要在他身上找到一点夏侯景垣的影子,可她发现一点也没有,难不成前世和今生,真的一点牵连都没有吗?正看出身,他的视线蓦然与她对了上去,她急忙挪开了眼睛。
裴珩也看见了慕容添,牵着林佩玖的手便走了过去。
一见面便是俗套的寒暄,“真是许久未见到殿下了,恐怕也只有圣上的寿宴才能把您请回来了。”
慕容添笑了笑,示意他们坐下来,“上陵的事情比较多,实在是抽不开身啊。”
“是,殿下是忙人,是裴某错言了。”他看了看慕容添的周围问道:“为何不见王妃娘娘?”
“她有身孕了,不方便长途跋涉。”
“那恭喜殿下了,不过这就是殿下的不对了,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事情本应该是喜事,殿下还藏着掖着。”
“医生说胎儿不稳,本王是不想让皇家失望。”
裴珩点点头,“殿下所言极是。”他顺着慕容添的视线瞥了眼林佩玖,笑着问道:“怎么,殿下认识她?”
慕容添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不认识,只是好奇。”他抬头看着裴珩,“这么多年,可也是没看见过你身边有女人伺候,觉得稀罕。”
裴珩笑了笑,“殿下真是说笑了,我又不是柳下惠,也会有欲望的。”
慕容添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“那本王就恭候两位的好消息了......”
听言,林佩玖急忙摇了摇头,“殿下误会了,奴婢只是大人的婢女,不是......”
随后,裴珩被慕容黎叫了回去,她便自己与慕容添坐在亭子里。她绝对没有想过自己再和他坐在一起,就像现在这样闲聊。在她记忆里,他给她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:我爱你。尽管他前世那么伤害她,可就是那么一句,仿佛就胜过了所有的解释。
“冷吗?”
她啊了一声,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抖,她笑笑正要说不冷,便看见他把他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,“你要是感染伤寒了,本王可没办法向裴大人交代。”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1733/22335545_2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