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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收徒

陈泽手捧书册,细细阅览,而后得知,所谓“一寺、一观”分别指的是“摩柯寺”与“天心观”,“两院”分别指的是“白鹿院”与“思贤院”,“三山”分别指的是“天云山”、“雪阳山”与“明玉山”,“四门”分别指的是“太玄门”、“铁剑门”、“菩提门”与“黄沙门”,最后的“五国”,分别指的是大秦王朝、楚江王朝、真武王朝、莫卧儿汗国与南陵国。

这些势力分布极不均衡,其中中洲地区,包括中洲平原与中洲河谷,因为土地平坦、沃土百万、人口众多,故而集中了一半之数,分别为摩柯寺、天心观、白鹿院、思贤院、铁剑门、大秦王朝、楚江王朝和真武王朝。其他地区强弱相当,其中,东荒地区,包括东荒大地与东荒大泽,有天云山和太玄门;漠北地区,包括漠北草原与漠北雪域,有莫卧儿汗国和雪阳山;西域地区,包括西域高原与西域荒漠,有菩提门和黄沙门;南疆地区,包括南疆半岛与南疆群岛,有南陵国和明玉山。

这些顶级势力之中,陈泽只听说过天云山,还是在《福安县志》上看到的。书中记载,刘氏之祖刘福安,曾经便入过天云山习武。

想必,天云山便是整个东荒诸多彷如刘福安一般天才的聚集之地。一卷阅毕,陈泽放下书册,心中暗忖。恰在此时,一阵清脆锣声响起。陈泽遂不迟疑,快步走出此间名为“藏真房”的耳房。行至上午练功的庭院西侧一角时,看见,一高大身影已静伫等待。正是二师兄葛大壮。

知道葛大壮肯定是在等自己,陈泽快步走至其跟前,抱拳施礼道:“二师兄,不好意思,方才看书入迷,竟未发觉师兄已在此久立等待。”

葛大壮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放在心上,“‘藏真房’所纳书籍颇多,或多或少皆与武道有关,闲暇之余品读阅览,可增长见闻,于你亦有好处。”

简单点评一句之后,葛大壮遂将言辞转入正题,“我听一些师弟谈及,你一上午都在练习‘奔马桩’?”

陈泽点了点头,“我入学习武,较之常人,已然晚矣,需得多加勤勉,些许汗水算不得什么。”

“话虽如此,然你需谨记,习武之道一张一弛,需得劳逸结合,不可操之过急。”葛大壮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:“这‘奔马桩’乃十二桩功之中最简单的,然基础桩功尽皆是易学难精,想当年,你大师兄与七师姐天赋卓绝,亦是用了十天时间方才入门,你也莫要……”

看着葛大壮侃侃而谈,竟是在不住地宽慰自己,并且举了大师兄和七师姐的例子,陈泽忍不住开口打断道:“二师兄,这‘奔马桩’我已入门。”

“……莫要灰心、气馁……”葛大壮还在接着刚刚的话,苦口婆心地劝慰,蓦地听到陈泽所言竟是有些发懵,“……等等,你说什么?你‘奔马桩’入门了?”

看着葛大壮一副快要惊掉下巴的模样,陈泽心中好笑,嘴角忍不住一扯,而后重复道:“我‘奔马桩’已入门。”

听了陈泽语气确定的话,葛大壮呆愣当场,久久无语,反应过来之后便急急开口吩咐道:“你快摆一个‘奔马桩’给我看看。”

陈泽闻言,也不迟疑,直接做出“奔马桩”的动作。

感受着陈泽周身腾起的阵阵暖意,葛大壮心中彷如打翻了调味盒一般,酸甜苦辣一应味道,尽皆是翻涌了出来。遥想自己那时,一天至少七个时辰,尽是在修炼桩功,如此勤勉不辍,也用了一个月方才入门,即便是被师父夸为“天赋卓绝”和大师兄和七师姐都用了十天,可是,眼前这小子,竟只花费半天,便已入门,简直骇人听闻,若如此比较,那他的天赋岂不百年难遇,不,千年难遇?!如此天才,竟是机缘巧合拜入同心武馆,怎可错过、怎可错过!

想至此处,葛大壮又努力压制,不让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欢呼出来,这种事情,若是走漏风声,恐怕别的武馆都会上门来争破了头脑。

看着葛大壮一会儿茫然失神,一会儿激动莫名,一会儿又怅然若失的面部表情,仿佛一瞬间尝遍了人间酸甜苦辣,陈泽忍不住在心中呼了口气,还好,没有告诉他自己不是入门,而是小成,否则估计他心脏病都会吓出来。

回神之后,葛大壮立刻拉着陈泽往养心堂走去,一边走一边尽量克制,好让语气显得和往常一样地说道:“陈泽师弟,你且随我去见师父。”

葛大壮领着陈泽步伐凌乱,急急走入养心堂,顾不得一众亲传弟子好奇、疑惑的目光,径直走向内院。

内院位于后罩房后面,是馆主李海与李沐桐日常起居的地方。

葛大壮额前冒汗地走入内院,匆匆扫视,随即看见,自己的师父,馆主李海,正在院中一露天石桌上煮茶。

李海坐在石凳上,旁边放置着一个小炭炉,上面架着一只铁制小茶壶。李海顺手操起茶壶,往一青瓷小杯之中注入一股清流,淡青色的茶水徐徐涨起,直至七分满时蓦地顿住,可见煮茶人功力之高深,定是淫浸此道多年。

“何事慌慌张张的,刚刚不是跟你们说了,莫要因为些许外来之事失了心性。”李海抿了一口茶,神色淡定、从容地说道。

“师父,这回不是外来之事,而是……内来。”葛大壮本就文墨有限,想了一会儿,愣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贴切,便只得迸出这么两个字。

“咳!”李海蓦地咳了一声,显然是被自己徒弟说出的这两个字给尬到了,心道,往后一定要让他多读点书,看他身边还带着陈泽,于是问道:“说吧,是什么事情?”

陈泽亦是有些忍俊不禁,严格来说,自己的事,倒还真是内来之事,不过,听着这个词,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。他这一番言辞,直接把方才教育陈泽时那副文化人形象摧毁得连渣滓都不剩。

“陈泽师弟修炼‘奔马桩’,入门了!”葛大壮嘴皮子秃噜,一下子把话说完了。

说罢,看向自己的师父,见师父竟是淡定如常,面不改色,葛大壮于心底暗暗佩服,‘师父就是师父,这份心性……’

不过,他的内心独白还未读完,便见,李海腾地站起来,“你是说,他半天就把‘奔马桩’练入门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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