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刀高举。
杜世闲还未反应过来,亭子已大喝道。
“张野子,寒玉弹指!”
可张野子哪和亭子有过配合,此时听着亭子的话,一点反应也没,倒是杜世闲得了招呼,猛地伸手一弹。
寒玉弹指!
阴冷的劲力透过风沙,直撞在大刀之上。
如今的杜世闲阴阳平衡,体内的阴阳劫法内力已被勾动而来,带动着寒玉弹指,要比胡曼使得还要迅猛三分。
正是这一弹指,才堪堪救下张野子。
下一刻,杜世闲已踏上前来,两手画着花一般,终于在风沙之中摸到了付兴汝!
这一摸,便再不会放了他!
付兴汝大刀乱舞,却总也脱不开身,正是风沙又起一股之时,突然大喝一声“着”,手中大刀竟诡异地翻转而起,直旋向杜世闲的腋下!
此时杜世闲已开了杜门,正要不顾安危,向景门涌着内力,哪有余力顾忌这一刀?
可杜世闲心思一横,便要强挨上这一刀,也要开了景门,先出杀招。
正是以命搏命的时候,突然,风沙之中传来一声大喝。
“付兴汝!你看我是谁!”
付兴汝余光一瞥,突然收招后撤,可狭路相逢,哪是说走就走的?
杜世闲景门大开,一手按在付兴汝的胸前,脸上终于沾上了滚烫的鲜血!
风沙翻涌。
杜世闲便要再出一招,结果了付兴汝的性命,叶零却猛地欺身而来,一手拦向杜世闲,嘴里还大喊道。
“手下留人!”
杜世闲见状,猛地两脚一错,又加快了速度,猛地一掌按在付兴汝的丹田之上!
旧力已去,新力未生,叶零却突然飞身而来,一把拽出付兴汝,这才喊道。
“他已废了,先留他一条命!”
杜世闲看着叶零,恶狠狠地喊道。
“他砍废了我徒弟的腿!”
叶零听见这话,猛地抬起一脚,连踏两下,直把付兴汝的两膝踏得后折,这才又看向杜世闲。
杜世闲见状一愣,周身内力稍缓了缓,新伤旧伤便一同袭遍全身。
八门遁甲的危害,纵是阴阳平衡,也还是挡不住啊。
杜世闲不知该夸奖一句八门遁甲,还是该腹诽一声阴阳劫法,可身子已直楞楞地栽倒下来,全身失力,再无法强行出手。
叶零看着杜世闲倒地,可还是紧紧盯着自己,忙摇摇头开口道:“你别急,付兴汝肯定死,只是他反了并蒂花,我要带他去见并蒂花。”
杜世闲已喘息不已,可还是咬着牙问道。
“为什么?”
叶零看着杜世闲,中气十足地答道。
“没人敢反并蒂花,他是第一个,并蒂花必须将他虐杀,才能没有第二个!”
杜世闲这才缓了口气,仰头躺在地上,叶零也不再开口,一把捞起付兴汝,便投入风沙之中,转眼间便不见踪影。
漫天的风沙还在呼啸着,杜世闲看着亭子的两脚踏步而来,便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杜世闲被剧痛激醒,这才睁开眼来,看着身前的石壁,好生疑惑。
亭子忙扶起杜世闲,又递来一碗水,这才问道。
“你醒啦,还疼吗?”
杜世闲这才想起,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,连水也顾不上喝,忙开口道。
“付兴汝呢?张野子呢?咱们在哪?”
亭子忙拍了拍杜世闲的脊背,将水强按在杜世闲的嘴上,这才说道。
“慢慢来,你先喝了水罢。”
杜世闲忙三两口饮尽的水,又看向亭子。
亭子这才说道。
“昨天风停了,张野子的爹也带人打了来,没动手,只召人喊了喊话,便收拢的山风城人。张野子说他爹擅长这个,还真没瞎讲。”
杜世闲这才想起,自己昏迷之时,付兴汝已被叶零带走,此时又停了山风城的结果,心下也平稳下来,顿了顿,才又问道。
“野子的腿,怎么样了?”
亭子轻轻拍着杜世闲的脊背,好一会儿,才小声说道。
“站不起来了。”
杜世闲不再说话,只勾着头,握起了拳头,好一会儿,才抬起头来。
“付兴汝要死在野子手里!”
亭子忙开口道。
“你昏了三天,还不知道。昨天叶零便回来了,将削成人瓮,却还活着的付兴汝带给了野子。野子却没动手,只看了付兴汝一夜,今天一早,便派人将付兴汝埋了。”
杜世闲这才点了点头道:“并蒂花这么有诚意,我知晓了。叶零呢?”
亭子道:“叶零给你上了药,便回天字军去了。他还要传野子一门腿法,说是有可能医好野子的腿,可野子不要,野子说他自有打算。”
杜世闲一愣,想了好半晌,这才撑着床道:“扶我起来,我去看看野子。”
张野子,正在院子里吹着风,座下,是一架古色古香的轮椅。
黑灰色的轮椅上还反着光,仔细看来,竟是精铁打造。
杜世闲怔怔地看着张野子,好一会儿,才终于开口道。
“野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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