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之间,杜世闲剧痛彻骨,自觉手腕都好像要折断了似的。
这时候,杜世闲才发觉,这锦盒原来是精钢所铸,怪不得刚才打开盒盖时,觉得这盖子颇有重量。
而锦盒之内,便是个精巧且强力的机关,机关上包着绸缎,这才瞧不出来机关的本相。
锦盒的盖子一经合上,登时便越收越紧,亏得杜世闲内力雄浑,又运使得快,这才能气运双腕,得以与机关相抗。
可饶是如此,杜世闲也是一口气松懈不得,全部力气,都用来抵御这机关锦盒了。
正在此时,吕朕予二人已爬回亭中,一前一后的,两柄剑贴在了杜世闲的前胸和后背之上。
杜世闲双手难动,心中惊惧,脸上却不显慌乱,也不回头看看,只带着笑意开口道。
“棠溪冶铁之法,果然了得。”
吕朕予“哼”了一声,还未开口,王令便抢先说道。
“废什么话!今日杀了你,要不了多久,棠溪之名便能再现世间了!”
杜世闲却不恼怒,只看着王令笑道。
“你们若想杀我,刚才便杀了,怎地还废这么多话?”
王令闻声一滞,正要开口,杜世闲身后的吕朕予却抢先说道。
“现在不杀你,只是为了等会儿再杀!”
杜世闲还未回话,吕朕予便并出两指,绕过杜世闲的肩膀,在杜世闲的身前连点了两记。
杜世闲认得清楚,吕朕予点中的正是自己的哑穴,可杜世闲早已散尽了身上的穴道经脉,哪会被这一指点中?
可杜世闲心中疑惑,便装作说不出话来一般,只戒备着二人的动作,却不再开口。
吕朕予点哑了杜世闲,还未开口,王令便像是得了命令一般,忙向着石桥头大喊道。
“过来吧,成了!”
不多时,娃娃便蹦蹦跳跳地跑了来,说道。
“你们俩也太磨叽了,我还以为,你们制不住他呢!”
这娃娃本是枉天城的十常侍,刚才引来杜世闲时,又惧怕得紧,可此时见了枉天城的三城官,语气间却丝毫不见尊敬,杜世闲见状,更是心中困惑。
吕朕予见玉娃娃如此语气,眉头一皱,却又强压下来,只“哼”了一声,说道。
“现在能说了吧,送到哪儿?”
玉娃娃一指池心,说道。
“我家主人就在那等着,你们快去吧。”
杜世闲顺着玉娃娃的手指看去,一叶小船正停在池中,只是离得太远,也看不太清那船上之人的面门。
王令眯着眼看了看那小船,便回过头来,对着吕朕予微微一点脑袋。
杜世闲看得疑惑,吕朕予便突然在杜世闲的后腰一顶,威武剑尖刺破杜世闲的衣衫,按在了杜世闲的肌肤之上,继而,吕朕予便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快走!”
杜世闲被剑尖顶着踏前一步,这才看到,那锦盒中的缎布一破,竟还露出了两边锋利的刀口。
他们怎么不使机关,用这利刃把我的手割了去?
杜世闲心中疑惑,还未反应过来,便感到背后一股劲力传来。
那劲力应是吕朕予的手,紧紧地捉着自己的手肘,使自己再踏不动一步。
正在此时,吕朕予却大骂道。
“你还敢反抗!找死!”
话音未落,那股劲力便又拉着杜世闲的胳肘往后一撞,轻轻碰在了吕朕予的肋前。
吕朕予却被这一撞,撞得后仰几步,一下站立不稳,竟跌坐在了地上。
王令忙扑身上前,扶着吕朕予的身子。
吕朕予竟还呕出一口血来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“他竟还有如此内力!失算,失算!”
王令也蹲在地上,横剑当胸,对杜世闲喊道。
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何苦来调戏我等!”
杜世闲看得心中可笑,玉娃娃却着了道,猛地上前两步,伸手捉向杜世闲的手腕。
“你们也真是废物,若是让我家主人等得及了,怪罪于我,我非剥了你们俩的皮不可!”
话音未落,玉娃娃已摸到了杜世闲腕前的锦盒,还未再有动作,王令已猛地窜过身来,卸甲软剑一抖,便刺向了玉娃娃。
玉娃娃见状,脸色一慌,左手紧接着便向怀中探去。
可这手离胸前还有半臂距离,威武细剑已一劈而来,直斩在了玉娃娃的胳肘之上。
左手登时便离体而落,向着地上坠去。
正在此时,杜世闲却两手向下一按,将锦盒的开口处迎向上方,正接上了玉娃娃断落的左手。
这条左手的手掌刚陷入盒缝,杜世闲却一翻手腕,将盒盖口开得大了几分,紧接着,左手一捞,捉住断臂横立起来,右手也随之一收。
锦盒落地,玉娃娃的断臂上无力,被机关夹得断成两截,而杜世闲的双手却露了出来!
直到此时,玉娃娃才大叫起来。
“啊!主人!快来救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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