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肉临头,杜世闲来不及躬身出脚,没办法,只得握稳剑柄,也无暇抽出剑来,便手腕一转,打向这颗果肉。
长夜剑法!
一剑打下这颗果肉,杜世闲还未喘上一口气来,又一颗果肉已然临身。
杜世闲无奈,只得继续出招,接下一颗又一颗的果肉来。
这果肉来势汹汹,此时杜世闲腕上有伤,使不出多少劲力,只得全力使出剑招,以精巧之力拦下果肉。
万幸,自己每一招,都堪堪能打落果肉,只需自己全力施为,也没有负伤之危。
可这些飞来的果肉,落点无一相同,逼得杜世闲只能勤变招式,才能使果肉落在身前。
待到杜世闲脚下已被果肉铺成一地烂泥时,长夜剑法和棠溪剑招已被使得尽了,眼前飞来的这颗果肉,落点又不相同,杜世闲只得使上了一招,从大海寺藏经阁中学到的剑法来。
这一剑,打落果肉,却震得杜世闲手腕一痛,差点捉不住剑了。
杜世闲心中慌乱,忙要强开八门,可设想中的下一颗果肉,却久久未曾飞来。
只等来了,那老汉的一句话。
“长夜剑和棠溪剑,小子,酒鬼去天南山了?”
杜世闲一愣,心中惊疑加上慌乱,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那老汉这才嗤笑一声,小声说道。
“这小子,还真被我说动了。”
杜世闲皱起眉头,忙问道。
“你认识我师父?”
那老汉望向杜世闲,眼里竟带上了未曾见过的慈祥。
“小子,你这长夜剑,也算深得修文真传了,好啊,好啊,也算不失我枉天城十常侍的身份。”
“我枉天城”?
杜世闲一愣,下意识地抬起手中利剑,正看见剑鞘之上,篆着两个铁钩银划的小字。
“枉天”!
那老汉见杜世闲望着自己的剑,便又开口道。
“反面还有字。”
杜世闲不待听见这句话,便已将手中的剑翻转过来,看向了剑的背面。
剑的正面,写了两个字,令杜世闲惊疑不止,而剑的背面,却只有一个字。
但这个字,更令杜世闲瞪大了双眼,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老汉。
“彭”。
这个“彭”字,杜世闲看得熟悉,正是彭家写有彭轻鸿的父亲,彭恩白的游记之中的,那种“彭”字的笔迹!
那老汉见杜世闲满脸惊疑地望向自己,便朗声笑道。
“呵,你还是天南山里的啊,我问你,现在天南山中,彭家地位如何?”
杜世闲心中乱变,终于耐不住情绪,半是因为得见先祖的惊讶,更想要得此先祖助力,半是因为不愿再和此人拼斗的顾忌,竟倒头便拜。
“不孝孙彭浩闲,拜见祖父!”
谁知那老汉见杜世闲如此,竟“哈哈”得笑了起来,只是这一次,笑声开怀,再不像之前那般,不像笑不像哭的。
“哈哈,你倒认得你爷爷字迹,只是呦,我可不是你爷爷,你是‘浩’字辈,应该叫我一声‘伯父’才对!”
伯父?
杜世闲还未询问一句,那老汉已朗声开口,语气之威严,若不搭眼瞧去,还以为此人锦衣玉食,正统帅千军一般。
“我是彭轻锋,彭家这一辈儿,本该尊我为家主!”
杜世闲从未听过,彭轻鸿那一辈儿中,别人的名号,此时听见这话,心中不住的震惊,还未开口,那自称为彭轻锋的老汉已又开口道。
“彭轻鸿窃取家主之位,开枝散叶,如今孩子,也这么大了,真好,哈哈,真好!”
杜世闲听得彭轻锋的语气之中,满是愁怨,心意一动,忙站起身来,大喝道。
“彭轻鸿不是我的父亲,我的父亲,早被彭轻鸿杀了,我恨不得生食彭轻鸿的血肉!”
彭轻锋听得这话,便和杜世闲设想中的一样,又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,你不是彭轻鸿的孩子,那你刚才磕什么头?”
杜世闲听见这话,半真半假地朗声说道。
“彭家虽不是我的血脉,但彭轻鸿养我为子,不管他图的什么,也算是对我有养育之恩,我对恩白先祖,也是尊崇有加,这才对你行礼!
你既然不是恩白先祖,为何有恩白先祖的配剑?”
彭轻锋听见这话,笑得更加欢快了。
“哈哈,好,好孩子!你恩白先祖,当年传下我这柄恩白剑,便是要我以此执掌彭家!只是彭轻鸿窃取家主之位,又逼得我远遁山外,继而将我困在此处,我也恨不得,生吞了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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