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瑶瑶,咱们兄妹俩,用这家传的手艺喂喂招。”
诸葛瑶眼前一片猩红,可还是不愿服输,只摇摇晃晃地强站起身来,还未能抬起头看向杜世闲,便带着笑意说道。
“亭子……”
话音未落,杜世闲突然右手一扬,“叮当”一声,直将诸葛瑶的头颅斩向天去,诸葛瑶的脖颈处,鲜血高喷数丈!
“你不配提亭子的名字。”
袁超一看得惊讶,杜世闲今日竟如此杀伐果断,实不像当年模样。
齐天军众人也看得呆了,心中只以为,杜世闲是因为己方的惨状,才如此凶煞,当下俱都心中一暖。
可谁都不知,此时的杜世闲,心中满是后悔之色。
原来,我的武功,已到了这种境地。
那我之前为何还要各方斡旋,虚与委蛇。
就像今日这样,我想打谁就打谁,想杀谁就杀谁,岂不是更好?
我之前放低身段,他们却都要害我,都要骗我,今天我出手即杀,他们才会怕我,才不敢反抗。
那我,早就应该这样啊!
在场众人,都念及着杜世闲的凶煞,只有袁超一站在一旁,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杜世闲的表情。
从疑惑,到后悔,再到现在的,喜笑颜开。
袁超一不敢再让杜世闲如此下去,忙调动脑筋,思考自救之法。
杜世闲正想得兴奋,欲要再杀袁超一,报了反叛之仇,谁料到自己还未动作,袁超一竟先开口了。
“刚才兄台和小弟搭了一手,不知对小弟这功夫如何评价?”
杜世闲正是怒及又喜,心神正在激荡之际,突然听见这话,竟下意识地回道。
“快人快语,不愧是花间会四大花使之一,摘花郎君,名不虚传。”
这话说完,杜世闲才突然想起,这是当年,自己和袁超一坐斗之前的对话。
自己竟记了这么多年,还记得如此清楚,看来,自己对袁超一,还真是顾忌颇深。
而袁超一,竟也记得这么清楚。
袁超一不知杜世闲心中所想,只看到杜世闲收拢了脸上笑意,忙顺着这话开口说道。
“我来时,看见山上有张桌子,要不,我们去坐一坐?”
坐一坐。
坐斗。
当年那间饭馆,那几碗素面,还有,当年那技压自己的,袁超一。
“好!”
杜世闲见袁超一如此邀请,还以为袁超一想要再和自己斗上一斗,心中便想着,这一次,谁胜谁负,还未可知!
而袁超一,却已报了必死之意。
今日定是脱不得身,杜世闲已有如此功力,我便是再想前途,也只能死在今天了。
可要是,我能唬得杜世闲自负手脚,和我坐斗一番,说不得,还有一线生机。
九死一生,也有生的可能,若是不动,那就必死了。
必死,必死,今日死则死矣,若是不死,他日的我,便要比今日的杜世闲还要高强,还要威赫!
老乐山未到顶的小径旁,一张自然形成的石桌子上,满是灰尘。
石桌子旁,还要天字军之前削出的两三只石凳子。
袁超一正要多留时间,好提满精神,此时一见桌凳落灰,便上前两步,动作缓慢地擦拭起灰尘来。
杜世闲不知道袁超一的本意,就算知道了,也不会太在意,只静静地等着袁超一擦干净了桌凳,这才大咧咧地寻了一只石凳坐下,手中凤歌剑随意一掷,便伸伸地插在地上,陷地七八分有余。
袁超一慢慢坐在石凳子上,正要抢先出手,却突然看见了杜世闲掷剑的动作。
挥手缓慢,看似无力,却能将剑插得这般深,只这一手功夫中的劲力,便比自己强上不少。
若是此时对掌,自己定讨不到好去。
一念及此,袁超一忙又忍下动手的欲望,先欲将体内的真气提得汹涌再说。
可杜世闲,哪能给自己这些时间呢?
袁超一想了想,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,说道。
“花开富贵,吾道昌隆。这位兄弟开的哪朵花?瓣里几根蕊?”
这句是花间会的切口,当年杜世闲初斗袁超一时,便想着,袁超一是花间会的人,便用上了这句切口。
可当时,袁超一不认身份,自己也就信了,竟还心中惶恐,生怕袁超一借这句切口做恶事,再反害了自己。
自己当时,还真是少不更事啊。
杜世闲回忆起旧事,便不自觉地放松了些,带给袁超一的威压也消减了几分。
袁超一见杜世闲稍有放松,心中一凛,既不愿错过时机,又怕一招失手,自己再无可乘之机,便笑着拱了拱手。
杜世闲看着一愣神,不由得回忆起,当年自己说了这句话后,心中慌乱,便将拱着的手变幻为拳,使出了第一招。
可当时,袁超一只一句话,便吓得自己收招还力,不敢妄动。
嘿,自己当年,可真被袁超一吃得死死的啊。
杜世闲回忆起当时的可笑,袁超一却精神紧绷着,又使了新力。
铁手背上闪着寒光,离杜世闲的鼻尖只剩两寸。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2499/23082744_2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