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分两头,说回当日寺山。
吴见龙已然下山,杜世闲自然也不会停留,见齐天军已然收拾齐整,便招呼着众人,要向山下而去。
那吴见龙敌友不明,虽说并无伤己之意,可杜世闲也不愿冒险,便领着大军,向和吴见龙相反的方向下了山。
可杜世闲的一只脚刚踏出寺山地界,大军便倏地停下了身形,张策和陈烨二人也拔出了配剑,上前半步,虚拦在了杜世闲的身前。
杜世闲却乐呵呵地从陈烨二人的身子后走了出来,看着眼前那拄剑而立的两人,竟还笑着拱了拱手。
“看来,二位和赵杨两位城官,并非一路人啊。”
身前两人,俱是一袭灰色长袍,唯一不同的,便是一人掌下的配剑,细而狭长,剑鞘上还勾画得自有威严。
而另一人的配剑,却只用一片黑布包着,随意地按在掌下,剑尖抵着地,剑身还一弯一荡地。
十载未见,吕朕予和王令二人,倒是变化颇多啊。
杜世闲予人见礼,吕朕予二人孤身站在齐天大军之前,自也不会落了下乘。
吕朕予一提威武细剑,对杜世闲回了礼。
“一别经年,杜元帅倒是变化不多。”
陈烨二人见吕朕予师兄弟前来挡路,却不像与己方为敌一般,不觉相视了一眼,虽还是不知所谓,但都收剑回鞘,一左一右地跟在了杜世闲背后。
倒是王令,见杜世闲二人虚与委蛇的,却摇了摇头,笑着走上前来,拱手说道。
“杜元帅深居十载,倒让我师兄弟二人好等啊,前方大道上,有间茶馆,不如咱们以茶代酒,好好聊一聊吧。”
杜世闲听着这话,却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咱们呐,虽不算仇敌,但也算不上朋友,你们若是无事,咱们就此别过,如何?”
吕朕予一听见这话,猛地一磕细剑,两眉倒竖,便要说些什么,王令忙抢先开口道。
“杜元帅不必如此,我师兄弟二人来此,并无恶意,相反,我们来此,是要为杜元帅的大势,再添助力啊。”
杜世闲嗤笑道。
“你们能帮我什么?当年枉天城的三大城官,如今这头两个,可是以“贼”为名啊,这位三城官,还能怎么助我?”
谁知吕朕予听见这话,竟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,我们助不了你,我棠溪神器对你,也没用吗?”
棠溪神器!
杜世闲闻声勾下了头,看着自己腰间坠着的黑剑,笑道。
“怎么,吕城官,还想把你那棠溪剑赠予我吗?”
这话说完,王令却朗声笑了起来。
“正是,正是,杜元帅果然心思聪慧,能知晓我师兄弟二人的意思啊。”
此时,却轮到杜世闲发愣了。
可吕朕予却不给杜世闲思考的时间,接上话说道。
“我这柄剑,名曰‘威武’,与我同高,重九斤九两,只一面有刃,能称作‘棠溪七剑’之一,更赖威武剑下,碎铁石如割布缕。”
吕朕予话音刚落,王令忙一抖手中软剑,接上话来。
“卸甲剑,硬似百炼钢,软可绕指柔,弹剑作响,可趋药解毒,亦是‘棠溪七剑’之一。”
两人说罢了话,杜世闲却静了好久,才终于开口。
“二位,是看上我这柄凤歌了?”
吕朕予闻声大喝。
“凤歌本就是我棠溪神兵!”
王令见师兄失了态,忙虚拦了拦,开口说道。
“凤歌剑,剑柄有机关,可作声响,扰人精神,杜元帅持其多年,自然也是知晓得清楚,那杜元帅知不知道,凤歌的来历呢?”
杜世闲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,也不作声,王令也不等回答,只自顾自地说道。
“通体玄黑无光,却有巨响,这是我棠溪村风,‘隐于黑夜,亦要高歌’的含义,杜元帅以为如何?”
杜世闲这才笑着开了口。
“呵,我这柄凤歌剑,原来还是棠溪村的神器呢,也好,你们说棠溪有七柄剑,那我就把它们全拢了来,也好看一看,棠溪村的神技啊。”
吕朕予压着杜世闲的话音喝骂了一句,陈烨二人忙又上前半步,和杜世闲并肩而立,虎视眈眈地盯上吕朕予二人。
五百齐天军兵,也同时山呼了一声“大风”。
杜世闲只笑着看向吕朕予,吕朕予却眉头跳了几跳,终于又默不作声地后撤半步。
王令见状,忙开口道。
“杜元帅有此雅意,我师兄弟二人自该配合,只是,棠溪神兵,若是如此拱手相让,我棠溪村先辈在九泉之下,定要恼怒我师兄弟这不肖后代了。”
杜世闲却摇了摇头,笑着说道。
“我大军在侧,你们若不交剑,就得断了棠溪的根儿,你家先辈知道这些,肯定不会叱骂你们的。”
吕朕予听着这话,握着剑的手背上已鼓起了青筋,眼下便是一言不合,就要拔剑而起的局面。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2499/23082766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