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提起你的剑,往我脖子上来一剑,给惜花郎大人瞧一瞧。”
郭病见状,忙摇摇头道。
“那怎么行,要出剑,我也是得刺向惜花郎啊。”
易蔓却不再开口,只仰着头,伸直了脖子,就这样等着。
杜世闲看得疑惑,郭病却沉吟一声,猛地答了一声。
“好!”
声音未落,剑已递出,寒光闪动,毫不留手。
杜世闲看得微微瞪大了双眼。
这《阴阳剑法》,虽然不如《长夜剑法》的逍遥招展,也不如《棠溪剑法》的出则不停,但竟也如此狠辣。
阴阳,阴阳,杜世闲本还以为,阴阳劫法,最重平衡之道,但郭病的这一剑,竟只顾急速伤敌,丝毫不留后手。
竟是一招,急速狠厉地拼命之剑!
易蔓就这么斜斜地坐着,一动也不动地,她若剃个光头出来,真和十年之前,老乐山巅那座石佛像一般模样了。
杜世闲眨了一次眼,郭病的剑已刺入了易蔓的咽喉之中!
郭病虽身无内力,可这一招,倒也快如闪电,直令杜世闲看得,也心有顿悟,似是能借此,再巩固一番自己的傍身之法。
易蔓,怎就这么简单地寻死了?
这一剑刺入咽喉,无论什么人,也难逃一死了。
杜世闲正想着,这二人,到底再弄什么闹剧,可眼前突然一花之后,杜世闲便再顾不上假笑了。
郭病整个人突然弹起老高,直撞在了二楼的房顶之上,又反弹而下,跌进了杜世闲左侧的,一位胖女人的怀里。
这位胖女人憨乎乎地笑着,搂紧了郭病。
而郭病刚才,手里的那柄剑,还在易蔓的脖颈上插着。
但是,易蔓就这样好好地坐着,乐呵呵地看着杜世闲,任由脖子上插着剑,剑柄还晃动不止。
杜世闲终于又感觉到,十年未曾有过的惊慌。
这易蔓,竟能以脖子上的肥肉,稳稳地夹住郭病的那一剑!
这种功夫,纵是问及彭轻鸿或禹无羊,他们也绝不会相信。
杜世闲感到了久违的惊慌,还有深深的无力感,正不知该如此回应之时,易蔓却又笑着开了口。
“我就坐在这里,任你用上你们山里,那劳什子棠溪七剑之一的凤歌剑,再使上你那长夜剑法,你能反抗我吗?”
杜世闲闻声叹了口气,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猛地眼前一亮。
长夜剑法,没有内力的支撑,也只剩剑理,还能为杜世闲所用了。
棠溪七剑之一的凤歌剑,也被杜世闲挂在了马鞍上,并未带着。
可棠溪七剑,另外的一柄,威武剑,正在楼下。
约定的时间,差不多到了,张策应该要动了。
刚才,易蔓派出门的那两三个胖女人,肯定是下楼捉拿张策去了,可这一会儿,却并未回来复命。
那就是说,张策没有被抓住。
那就是说,张策正在想主意救助自己了!
杜世闲正想着,突然,“轰”得一声巨响自脚下传来,下一刻,楼宇倾倒,烟尘四起。
“哎呦”的惊吓声,和“扑腾”的坠落声,一时不绝于耳。
杜世闲却不慌不乱,瞅准墙壁上塌出了一个大洞,便猛地窜过身去,身形一顶,直从那洞口钻了出去。
不管那易蔓如何强力,就她那至少四五百斤的身材,定是要被楼台埋在底下,纵是能爬出来,也得费上大半天的劲。
等会儿,我就配合张策,把她埋严实了就走,管她有多强,也和我无关了!
杜世闲刚想到这些,便看到身下的影子更大了几圈,忙强扭过头去,正看到一团飞扬的肥肉跃在自己的头顶。
这易蔓胖成肉山,竟反应得如此之快,轻功身法,也实在不弱。
杜世闲的眼前,只有易蔓这一身肥肉,浑无半点天日可见!
花楼还在倾倒着,烟尘只一瞬间,便挡在了杜世闲的眼前,瓦砾纷飞着,也多有砸向易蔓。
杜世闲忙回过头,身形一沉,便向着地上落去。
可杜世闲还未落在地上,背后已先响起了易蔓的笑声。
“惜花郎,走得这么急干嘛!”
笑声未停,易蔓整个人已透过烟尘,扑压了过来。
杜世闲只感觉风声更震,恍惚间,似乎又回到了十年之前的老乐山巅,那山上的地震之后,自己一抬头,就看见一座峰头压来的时候。
杜世闲忙甩了甩脑袋,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开,身子刚一落在地上,便就地一滚,向着那惊慌失措的马匹滚去。
杜世闲刚滚了一圈半,另一匹马便踢踏而来,马背上的张策只一躬身,便托起了杜世闲的身形,将杜世闲顶向那匹马而去。
张策顶过了杜世闲,紧接着便一勒马头,掉转身形,猛地拔出了威武细剑!
威武剑始一出鞘,杜世闲便纵马而来,停在了张策的背后,凤歌黑剑也握在手中。
正到此时,二人的眼前,终于砸起了一团烟尘!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2499/23082774_2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