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一见到光芒,心中便止不住地震颤起来。
像是配合杜世闲的心境一般,眼前的僧舍,竟也随之震荡开来。
这种震荡,就像是龙现之前那一天,老乐山上的地震一般,可却并无灰尘石屑落下。
杜世闲看着眼前的震荡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突然定住了心神。
而眼前的一切,也随着杜世闲的心境变化,稳固了下来。
可是,僧舍光芒都已不见,眼前,只变成了一片,像是饿狗见了骨头一般的目光。
眼前,一千多娘子军已结好了架势,正围着自己。
自己的身前,顿不文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,顿不文的身旁,赫然又多了一位老熟人。
一位剑眉入鬓,英气逼人的豪女子。
宛藤!
自己的两边,章镇和郭病,都咧着张大嘴,笑着看着自己。
刚才,是幻境?
还是,药术!
杜世闲看着宛藤,眼皮抖了又抖,终于开了口。
“刚才,是你给我下的药?”
宛藤点了点头,像是有些尴尬,可还是开口说道。
“抱歉。”
杜世闲却嗤笑一声,撇着嘴说道。
“这是,棠溪村的药术。”
棠溪村的药术,杜世闲在田星原那儿,可受得多了。
爱屋及乌,杜世闲还没忘了田星原,这十多年后,也没忘却棠溪村的药术。
宛藤听见这话,却也没有被戳破谎言的失态,只正色着说道。
“我不瞒你,赵惜月被我囚了好久了。”
杜世闲又笑了一声,竟还挑了挑眉毛,却不再看向宛藤,只转过头去,看向了一旁,正咧嘴笑着的章镇。
“赵惜月的药术,能被她抢到吗?”
章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摇头回道。
“不能。”
杜世闲这才转回头来,看向宛藤,可还没开口,宛藤却怒视着章镇,喝问道。
“你说什么!”
章镇也不扭捏,只对宛藤笑道。
“实话实说。”
宛藤狠狠地看着章镇,可不知在顾忌什么,终是没再开口,杜世闲见状,这才又开口道。
“所以,现在没露面的,是王令,还是吕朕予?”
棠溪村高徒,田星原已逝,赵惜月又不会被宛藤抢药,而赵崖心,杜世闲虽数年未见,但心中却是确定,她定不会和宛藤有所勾结。
那剩下的,不是王令,就是吕朕予了。
宛藤见杜世闲看破,便不再装模作样,只冷笑道。
“人家不是没露面,是已经走了。”
杜世闲却不气恼,只点了点头,说道。
“所以,今日来围杀我,是你牵的头了。”
宛藤点了点头,笑着说道。
“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杜世闲却收拢了脸上的笑意,只盯着宛藤,好半晌,才开口道。
“当年,你给我《拨云掌》,到底是被彭轻鸿哄骗,还是,和彭轻鸿商量好的?”
宛藤却讪然一笑,摇着头说道。
“现在,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?”
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,那就是说,杜世闲的猜测是真的,不过,没必要知道了。
那么,宛藤取得自己的信任,又在和天字军争斗之时出面,又重伤逃遁,后被时味救走,这些事,都是宛藤的算计了。
那这女子,倒是好深的城府。
甚至,自己和宛藤初见之时,拿到的见面礼,那把“城主”的佩刀,也是得了彭轻鸿的默许,才被自己拿走的,那这把刀,是不是,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作用?
可是,宛藤如果是和彭轻鸿商量好的,那当年在老乐山上,彭轻鸿算定大势将成之际,为何还要让宛藤负伤,又被时味救走呢?
杜世闲越想越迷,正疑惑间,郭病突然喊了一声,将杜世闲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。
“你怎么知晓,章镇认识赵惜月?”
杜世闲回过神来,转过身去,看着一脸紧张加上惊疑的郭病,突然轻笑一声,又转过头,看着章镇问道。
“他说什么?”
章镇咧开的大嘴,此时看着,倒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。
“他问你,你怎么知道,我是我主的人。”
杜世闲这才拖着长音“哦”了一声,又点着头,看向郭病。
“你是问这个啊!”
话已至此,郭病哪还想不明白,忙后退两步,指着章镇喝道。
“你竟敢诳我!”
宛藤见状,也拉着顿不文后退两步,浑身戒备着,看向杜世闲和章镇二人。
杜世闲见状,却不慌乱,只像是寻常闲聊一般,又对章镇说道。
“我是怎么,知道你是影哥儿的人来着?”
章镇听着这话,也不回答,只转过身去,向着自己刚骑过的骏马走了两步,又突然一掌挥出,直按进了那匹马的腹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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