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镇笑得更怖人了。
一柄蛇形镔铁棍,挥敲挑砸,使得真叫一个状如疯魔,好像,刚才郭病那一句话,已成了自己的催命符一般。
“所以,是禹无羊和彭轻鸿,结了同盟了。”
这句话,难道真撞破了杜世闲他们的谋划,现在,他们必须要杀人灭口了?
宛藤心中想不及几句话,便又定了定神,全心全意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匕。
一柄短匕在宛藤的手中,直挥得泼水不进,这才堪堪足以,挡下顿不文那鬼魅一般的身形。
顿不文的身形,也实在太快了些,他虽然手无寸铁,可这么快的速度,配合着那专抓破绽的爪功,宛藤虽手持兵刃,也只得勉强防备,难以回上一招。
而郭病,好像病得更深了,此时杜世闲的身前,除了几人出招时的撕风之音,便只剩下了,郭病忙里偷闲的咳嗽声。
“咳。”
“咳咳。”
咳嗽声里,在场的几人之中,也只有杜世闲一人,还在静静地站着,浑有些莫名的出世之感。
可杜世闲,还并未出世,倒只是出了神而已。
眼前,郭病那病入膏肓的样子,倒真和一个老和尚相似啊。
终于,杜世闲的脑子里,便又想起了刚才受了药术之后的幻境。
数年前。
守拙寺。
僧侣和梓萱。
还有,那间僧舍门里,刺眼的光芒。
这一次,杜世闲主动地回忆起这些,却不会被那刺眼的光芒,逼得又清醒回来。
相反,杜世闲直到此时,才突然明悟,当年守拙寺的方丈,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世间种种,如梦如幻,如光如电,如幻,亦如露。”
一梦旧年。
当时,当时。
杜世闲刚被光芒刺得闭上了眼,便听见了这一句话,忙睁开眼看去。
正看见一个须长及胸的老和尚,正捻着一串木珠子,在对自己发笑。
而刚才那刺眼的光芒,正是这间屋舍的窗子里,透进来的阳光,又打在了这老和尚的光头之上,才反射出了那般耀眼的光辉。
杜世闲心中知晓,这人定是守拙寺的方丈了,忙上前两步,恭恭敬敬地行了行礼。
这慈祥如邻家爷爷的老和尚,就是威震天下的守拙寺之主了!
杜世闲行罢了礼,见这老和尚也不虚拦一拦,心中却不敢腹诽一句“托大”,也难怪,守拙寺之主,对自己,还需要示好吗?
杜世闲忙把腰又躬的低了点,开口说道。
“晚辈杜世闲,见过方丈大师。”
终于,守拙寺之主,终于开了尊口。
可是,却说了一句令杜世闲摸不着头脑的话。
“你对惊天观,知晓多少?”
惊天观?
难道,守拙寺邀自己前来,是要让自己对上惊天观吗?
两家屹立千年的圣地,哪是自己有资格染指的?
杜世闲心中惶恐,也不直起身板,只开口回道。
“惊天观太过神秘,晚辈又是山里来的,只闻其名,不知别的。”
方丈却乐呵呵地摇了摇头,捻着木珠子的手也伸了来,也不使劲,便虚抬起了杜世闲的身子。
守拙寺之主的手,好热啊。
杜世闲心中刚想到了这些,方丈便笑着又开了口。
“你这小子,无名鬼,停雪真人,天远观,这些你不知道吗?”
守拙寺之主,竟知道自己这么多!
可是,他好像,也并未见怪啊。
杜世闲尴尬地笑了笑,忙开口回道。
“叫方丈大师见笑了,晚辈也只知道这些。”
方丈却又摇了摇头,竟对杜世闲解释起天远观和惊天观的关系来。
“当年,鬼人四散,无名鬼便随着夏侯鬼到了惊天观中,这两人,俱是惊才绝艳之辈,不出几年,竟将惊天观中的通玄内功学了个尽。
当时的惊天观之主,有意将衣钵传予夏侯鬼,可无名鬼也有意此位,后来,发生了一些事,无名鬼便夺了惊天观观主传承的物件,逃了出去,又自立‘天远观’。
天远之名,意为‘惊天观远离我,我便远离惊天观’这句话,惊天观当时的观主一时气急,竟走火入魔,将一身通玄内力化为灰灰。
至此,惊天观观主之位传予了夏侯鬼,惊天观和天远观交恶,夏侯鬼,也和无名鬼割袍断义。”
杜世闲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秘闻,一时心中惊讶,竟不懂规矩地开口问道。
“那惊天观当时的观主前辈,肯定是心痛至极了吧?无名鬼也太不懂规矩了些。”
杜世闲一句话问出,便自觉失言,忙闭了上嘴,索性方丈也不见怪,竟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是啊,可是,惊天观观主的身份,也是太过诱人了些。”
杜世闲见方丈竟像是有意让自己知晓这些陈年旧事一般,想了想,便再不作假,试探着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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