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蔓也和郭病一般,对杜世闲视若罔闻,似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“无妨,杀了他,还能再骗禹无羊一回。”
杜世闲听着这话,也不恼怒,只歪着头笑了笑。
“你们二位,戏做得真足啊。”
郭病却像是没听见杜世闲的言语一般,又对易蔓说道。
“那就赶紧动手,我想着,禹无羊可能就在旁边。”
易蔓也点了点头,转过头去,看向宛藤说道。
“我先救了藤姐儿,就去杀杜世闲!”
谁知这句话说完,顿不文竟像是一直留意此间一般,顷刻之间,竟舍下宛藤,站在了杜世闲的背后。
易蔓这才晃了晃脑袋,望向了杜世闲,十八肉阵也在这时,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,似是要围杀杜世闲一般。
杜世闲却不惊慌,只看着宛藤趔趄几步,站在了郭病身旁,这才看向易蔓。
“你们,不该来的。”
易蔓却没弄明白,杜世闲这话里的意思,只摇摇头道。
“抱歉,只是你见到了我们的计划,就必须要死。”
杜世闲叹了口气,便不再开口,只悲悯地望向易蔓,直把易蔓看得心中发毛,再耐不住性子,便又上前走了一步。
可这一步还未落下,郭病竟突然一声惨叫,易蔓挂念郭病,忙转头看去。
正看到那本已死去的章镇,竟好端端地站起身来,一只手,正从郭病的脊梁处而进,在郭病的腹部探了出来。
那张诡异的笑脸,竟比他手中滚烫的鲜血,还要骇人几分。
瞬息之间,易蔓的怒吼之后,本已安静下来的场中,便又热闹了起来。
这一次,连围着杜世闲几人的娘子军,也随之而动,可这些人的目标,只有章镇一人,倒是又把杜世闲撇了下来。
杜世闲正躲闪着人群,似是也不愿出手,可刚走了几步,所有人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。
杜世闲一愣,忙抬眼望去,正看到章镇那张诡异的笑脸,和离他那张笑脸数丈远的,章镇的身子!
而章镇的无头身体旁边,一人正勾起嘴角,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这人用一展闪闪发光的金冠束着头发,金冠之上,两根冲天红羽迎风而摆,身上甲胄也是金红相交的,一袭绣着金龙的大红色披风,搭在座下那匹金鞍红马上。
这人的手中,正握着一杆龙形画戟,端得是威风堂堂。
吴见龙!
吴见龙似是知晓章镇能死而复生一般,一戟斩掉了章镇的头颅之后,竟将章镇的头颅挑飞甚远,认识脖颈的断裂处投出的小蛇再是活泛,也难以令章镇的头颅重归身体。
跃马而来,斩杀章镇,挑飞头颅,这一切,竟只发生在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内。
人中之龙,盖莫如是!
杜世闲看着吴见龙的目光,投过人群,只落在自己身上,还不知自己为何引起了吴见龙的注意,忙故作轻松地拱了拱手,朗声笑道。
“好久不见,吴兄别来无恙。”
吴见龙听见这话,便翻身跃下红马来,一把将龙形画戟扛在了肩上。
众人耐不住吴见龙的威势,竟自觉地分开一条路来,再不敢阻隔吴见龙的视线。
杜世闲却看得心中暗松了口气,忙开口道。
“吴兄无须多礼的,此时大家都是甲胄在身,吴兄却下马见我,真太客气了些。”
吴见龙却摆了摆手,摇头晃脑地走上前来,待到离杜世闲还有十几步距离时,才终于开了口。
一句话,便令杜世闲猛地将手一按,直搭在了怀中系着的,凤歌响剑的剑鞘之上。
“我这匹神驹,名唤‘追龙’,太过神骏了些,我骑着它,就不好见识杜兄的守拙寺神技了!”
守拙寺神技!
杜世闲心中一凛,还未再次开口,吴见龙也不停下脚步,便回过头去,看着郭病喊道。
“你们几个,还不配死在老子戟下,该干嘛干嘛去吧!”
宛藤听见这话,忙转身欲走,可一眼瞥见,易蔓和郭病二人竟纹丝不动,便沉吟一声,又停下了脚步。
吴见龙本已回过头来,可却没听见想象中的窜逃声,四周的娘子军阵,也一动不动地,便又转过头去。
“怎么,你们还不走,还要留下吃饭啊?”
郭病却在咳了几声之后,拱了拱手。
“吴将军,我还有句话要对他讲。”
吴见龙此时已离杜世闲不到五步距离,正是戟法技击,最完美的抬手距离,便也不再前进,只站稳了身形,将龙形画戟持于肩齐,正提势间,便随意地摆了摆手。
郭病见吴见龙有意让自己开口,便望向杜世闲,眯了眯眼,大声喊道。
“花开群蝶至,花落蜂又来,惜花郎,好风凭借力啊!”
这人该走不走,竟还要念两句酸诗,这是什么毛病?
吴见龙心中暗讽了几句,势气便已提至巅峰,正是一鼓作气之时,便不再关注郭病几人,只将目光从杜世闲的肩上,移到了杜世闲的脸上。
只待大喝一声,便要悍然出手!
可吴见龙刚看到杜世闲的脸,便只看到了,一张略显惊讶,却满是喜色的面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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